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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上學,還全部送到望寧上,但不讓孩子住校,他的舉動在周圍人眼裡非常出格,卻沒人敢說啥,因為他上過抗美援朝戰場,連公社革委會的人都對他客氣三分。
柳魁只上過初中,因為那時候的望寧高中只剩下一個長滿野草的校園。
縣城的高中恢復上課比望寧早兩年,教學質量也好的多,但進去要經過考試,望寧這個山區公社,這幾年一個也沒考上過。
柳家所有人的感覺,進縣高中,就離大學近了一大步,就有希望吃上商品糧,每個月都能有現金,他們村不少人,幾十年了,連五塊錢什麼樣都不知道。
柳俠睜開眼,張嘴打呵欠,打了半截猛的捂著了嘴,但晚了,嘴角已經又開裂了,他抹了一把,手心一小片血,他&ldo;靠&rdo;了一聲,側身過來,把手伸進貓兒的小屁股下面,好,沒有尿炕。
他小心的下床,摸黑穿上褲子,在炕上穿他怕把貓兒驚醒。
可他再小心,也擋不住門的&ldo;吱呀&rdo;聲,貓兒動了動:&ldo;啊‐‐咔,咔咔!&rdo;
柳俠趕緊又跑回去,伸手把貓兒從被窩裡撈出來,熟練的分開他的小腿兒、吹著口哨給他把尿,貓兒乖乖的尿了一大泡,柳俠摸著火柴,把油燈點上,開始給貓兒穿衣裳,貓兒不停的伸出小手在他臉上撓撓摳摳,嘴裡發出舒服的&ldo;啊‐‐哦‐‐&rdo;。
柳海使勁撓了幾下頭,眼都不睜的坐起來,摸著穿衣服:&ldo;今兒咋才星期四啊,咋還不到星期日吶!&rdo;
柳俠抱了貓兒下炕:&ldo;啥時候能一星期倆星期日就好了。&rdo;
來到堂屋,何秀梅和孫嫦娥已經把飯菜都盛好涼著了,柳長青靠著被子半躺著,左腿被一塊木板和幾圈布條固定著,他一看到柳俠就伸出手:&ldo;貓兒,來大爺爺這裡。&rdo;
貓兒迅速轉身抱著柳俠的脖子,把臉埋在他頸窩裡。
孫嫦娥笑著說:&ldo;天天想抱,孩兒天天都不給你面子,你說說是為啥?這都半個月了,麼兒不在家的時候不都是你看著他嘛!&rdo;
秀梅把一盤醃蘿蔔乾放到桌子上:&ldo;他生下來那天咱都忙,就是麼兒抱他,一直到現在,他聞慣麼兒的味兒了。&rdo;
柳長青問柳俠:&ldo;你能聞出貓兒的味兒不?&rdo;
柳俠夾起一塊泡在奶裡的玉米餅放進嘴裡,看看懷裡抱著奶瓶正喝的起勁的貓兒說:&ldo;能,香噴噴兒的,別的小孩兒身上都是尿騷味兒,就貓兒身上是奶香味兒,我閉著眼都能聞出來。&rdo;
秀梅說:&ldo;是奶腥味兒,你沒看咱這裡的孩兒們都不好喝羊奶、牛奶,老腥。&rdo;現在柳俠每天都會擠兩滿瓶牛奶,二斤還出頭,貓兒已經開始吃點飯和饃了,柳俠就讓小葳和小蕤喝點牛奶,那倆連看都不看:&ldo;不中喝,腥死了。&rdo;
柳俠不服氣:&ldo;就是奶香味兒,羊奶是有點腥,牛奶越喝越香。&rdo;柳俠現在每天早上喝小半碗奶,他喜歡把玉米饃泡進去,說是牛奶泡過的饃吃著又軟又香,不過他餵了小蕤一口,小蕤毫不客氣的一口吐掉了:&ldo;不中吃。&rdo;
柳凌和柳鈺、柳海一起進來,聽到了柳俠的話,柳凌說:&ldo;我也不好喝牛奶,不過,貓兒就是比別的小孩兒好聞,我前兒去福來哥家借篩子時候,離柳牡丹老遠就嗆得慌。&rdo;
孫嫦娥忙完了手裡的活,過來把貓兒抱了過去,貓兒回頭看著柳俠,把奶嘴吐出來:&ldo;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