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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農場的大路是一條兩車道寬,坑坑窪窪塵土飛揚的泥土路。這會兒草木枯萎,土路也顯出了冬天的蕭索。
太陽還沒升起來呢,眾人一邊往前走一邊笑稱這回他們可算是能正經欣賞回寧甘的日出了。往常大家忙忙碌碌的,在外面幹農活時,誰還顧得上欣賞日出美景啊。
天邊已經顯出了魚肚白,然後是一抹如同燃燒過到了盡頭的木炭灰,下面還隱隱透著紅。
那紅色像是偷偷潑灑的顏料,慢慢擴大了範圍,灰沉沉的雲朵也漸漸染上紅亮的色澤。是呢,明潤的亮,閃閃發亮,然後一眨眼的功夫,灰紅色的雲朵便鑲上了金邊。幾乎是在大家意識到的瞬間,金邊就光芒大盛,像是故意在吸引人們的注意力,好讓太陽冷不丁地跳出來。
好傢夥,這動作麻利的,都趕得上躲避知青追逐的灘羊了。
太陽一掙脫束縛,黑夜便兵敗如山倒。天上的雲彩瞬間染上了斑斕的色彩,飄蕩在人頭頂上,簡直像是誰在揮舞著上好的錦緞。遠處的山巒蓋上了金燦燦的毛毯,那些枯樹杈也顯出了喜氣洋洋的味道。
「真美啊。」徐文秀讚嘆,「寧甘的日出真美。」
田藍也看的不錯眼,日出的美麗讓呼呼的西北風和一大清早的嚴寒都無足輕重了。啊,太陽,充滿了溫暖與希望的太陽。
因為臨近新年,農場辦公房屋頂上還更換了新紅旗。這會兒叫太陽一照,晨風一吹,嘿,還真是「五星紅旗迎風飄揚,勝利歌聲多麼響亮。」
她忍不住哼出了聲,然後她前後的人跟著一塊兒唱,到最後所有人都在引吭高歌:「歌唱我們親愛的祖國,從今走向繁榮富強……」
大家一開始還邊唱邊笑,後來就唱的越來越起勁。大清早的寒冷也不能阻擋他們,大家從《歌唱祖國》唱到《東方紅》,再接著是《邊疆處處賽江南》。一直到那句「哎來來來哎來來來哎」結束,領頭的馮祥生突然間喊:「看,快看,我們的臺田結冰了!」
哈,被高高的田埂圍起來的臺田變成了水晶之地,還是完整的大塊水晶!太陽照射在水晶宮上,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芒。那晶瑩剔透的水晶,看的田藍忍不住想要握起拳頭大喊一聲「耶!」
她的臺田,她的鹹水結冰洗鹽實驗田終於邁出了成功的第一步,等到開過春冰雪消融,這就是一塊可以長綠肥種莊稼的好地了。
邵明突發奇想:「哎,你們說,這麼好的冰面,咱們是不是可以在上面滑冰啊?還不用擔心冰層陷落。」
知青們集體diss他,去去去,哪涼快哪待著去,這可以他們寄以厚望的實驗田。他們新兵連是混吃等死的孬種還是社會主義的新青年,就看這些實驗田了。
還溜冰場?美不死他。但凡能帶回宿舍裡供起來,他們都恨不得自己和衣而臥,給實驗田蓋上厚被子呢。
邵明冤枉死了:「咱們溜冰也不影響它到時候幹活吧。」
田藍就關心一件事:「你確定,你每天跑這麼遠就過來滑冰?」
好吧,那還是算了。
戴金霞嘆氣:「春天快點來啊,這樣我們就能早點開始幹活了。」
到時候就像田藍說的那樣,先種上綠肥,然後種上油葵和棉花。等到收穫了再種小麥,哈,待到後年夏天就能豐收啦。
男知青們大笑:「你們還是指望我們早點到城裡比較現實。」
五十里路,整整三個半小時,他們一路唱著歌,十點鐘才走到城裡的標誌性建築:百貨大樓。
田藍看著城區的街道,必須得摸良心承認即便戴上再厚的濾鏡,也得說1966年寧甘省的首府當真落後又破舊。即便為數不多的大樓插了紅旗或者彩旗,整個城區還是顯得灰撲撲的,一點兒都不鮮亮。
比起清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