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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珈文向窗外望了望，有二全在門口守著，她安心了。雖然不指望一個半大男孩能保護她，但起碼韓文宣有些忌憚，不會亂來。

&ldo;真是落難鳳凰不如雞。&rdo;韓文宣嫌棄看了一眼她的小店，便收回視線，笑著望向楚珈文，&ldo;你別害怕，我今天偶然在路上看見你，就跟過來看看，完全沒有惡意。&rdo;

楚珈文沒有說話。過去的六年，她沒有這樣面對面跟韓文宣單獨相處過。韓文宇那時把她護得多好，韓文宣根本不敢到近前。就是不小心碰到，韓文宣每次都像耗子見了貓一樣躲開。這可把小心眼的韓文宣，給憋壞了。

如今，他說沒有惡意，鬼才信。

&ldo;滾。&rdo;楚珈文的語氣，聽起來波瀾不驚，&ldo;韓文宣，你故意讓人在店外面等，是想讓這條街上的人都以為我不是正經女人？你這是算準了，我不敢讓人知道那些黑歷史？&rdo;

韓文宣一眯眼，不但不生氣，還似乎很有耐心地看著對方的眼睛，認真聆聽對方的聲音。

楚珈文一步步走到他跟前，仰起臉，目光銳利，像是淬了毒的箭，帶著致命恨意。

她越是憤怒，韓文宇越是得意。這麼容易被激怒，倆人以前的那些淵源，她都還記得呢。

韓文宇對著眼前這朵嬌花揮動手臂，頗有些指點江山的樣子：&ldo;行行行，我知道你敢。被人發現了你的過去，你在這條街混不下去了，大可以換一個地方，等著被韓文宇發現，被認識你的人發現，被我發現，被當地的人發現。然後，你再換一個地方。直到，所有人都對你失去了興趣，你就可以像沒有來到過這個世界一樣，默默老死。這，就是你給自己設計的結局？

&ldo;你想過沒有，你為什麼再也畫不出好東西？那是因為，你這六年過得太平順了，也太空虛了。你學會了一樣我們搞藝術的最要不得的東西，就是認命。沒有了極致的憂傷，也沒有了特別的愉悅。相比之下，我更喜歡你六年前的人設，一個失足少女，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計後果。藝術的感染力，需要的就是這種衝動，失去理智的衝動，常人無法理解的衝動。&rdo;

每個人說起自己熱衷的事物，便會眉飛色舞，滔滔不絕。韓文宣忘情演說，把臉貼得更近，&ldo;六年前，我可是打眼就挑中了你。想想就遺憾，我弟就是這樣，我到了嘴邊的東西，他都要搶過來先嘗嘗‐‐&rdo;

心口一涼，他下意識趕緊往後退了一步。

這才看清楚，楚珈文一手拿著把水果刀，跟發瘋一樣，向他捅過來，&ldo;是你自己找來的，是你讓人在外面等的，店裡發生什麼，我說了算！&rdo;

韓文宣慌忙拿桌上的彩繪底座去擋。&ldo;當&rdo;的一聲，他手臂一震，順手把金屬底座向楚珈文擲去。

楚珈文偏頭，底座砸中架子，石膏娃娃碎落一地。

聽到店裡動靜不對，外面有人拍門，山嫂直接領著幾個人沖了進來。二全比那幾個人都快，首當其衝跑到韓文宣面前。楚珈文把刀藏在身後，自己後退幾步，貼在牆上。

&ldo;韓老師！&rdo;二全憂心忡忡喊了一聲。

韓文宣拿手背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整了整衣領，跟沒事人一樣笑說：&ldo;還是以前那個暴脾氣，一句話沒對她心思，就亂砸東西。&rdo;說著，跟大家作了個一起出去的手勢，&ldo;沒事沒事。唉，那誰，你不是要我的簽名嗎？走，我再送你幾張我音樂會的門票。&rdo;

眾人表情複雜，看楚珈文沒事便魚貫而出。

韓文宣走在最後，將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