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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編號，找到一模一樣的顏料瓶子，擠了一些在小碟子裡。

那邊，又有小手拽她的胳膊，&ldo;姐姐，我的眼睛壞了。&rdo;楚迦文好笑，低頭一瞅，小金魚的眼睛畫成了煙燻妝。

她蘸水把金魚的眼睛洗乾淨，拿紙擦乾，從身上的圍裙裡取出自己的筆刷，挑了個細的，仔仔細細幫那孩子給小金魚添上眼睛。

直到家長把孩子一個個帶走。店裡剩下最後一個孩子，就是肖揚。帶他來的鄰居只接走了自己的孩子，對楚迦文說，肖誠一會兒下班，會自己過來接肖揚。

肖揚話不多。

楚迦文閒下來，便逗他說話：&ldo;肖揚，上次來的那些孩子，都是你朋友麼？&rdo;

肖揚頭也不抬答：&ldo;當然。那個過生日的，是我鄰居。我奶奶有時候忙，會讓他媽領著我們倆一起玩。&rdo;

楚迦文想起肖揚被那幾個孩子組團出賣的情景，又問：&ldo;什麼樣才算是朋友？&rdo;

肖揚咬著筆頭，半天說不出來。

楚迦文換了一種問法：&ldo;他們會不會欺負你？&rdo;

肖揚低下頭。他不願承認，只咬住嘴唇，顯得不大高興。

楚迦文把下巴擱在桌子上，跟肖揚對看。&ldo;你比他們都壯實，別慣著他們。下次再有人欺負你，你就打回去。要打得疼，他們才記得住。以後，就沒人敢欺負你。&rdo;

肖揚聽了，對楚珈文皺著鼻子一板一眼說：&ldo;老師說了，打人不對。&rdo;

楚迦文解釋道：&ldo;你們老師沒說清楚。主動打人是不對，但是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就得打他，這叫反擊。不信，你可以試試，使勁扇你們老師一巴掌，你看她打不打你。&rdo;

肖揚高興了，眼睛放光，來了精神，&ldo;怪不得，老肖他喜歡你。&rdo;說完舌頭一伸，趕緊捂嘴。

楚迦文聽了一愣神，問：&ldo;他跟你說的？&rdo;

肖揚趕緊往回找補，&ldo;沒，沒。他不讓我說。&rdo;

楚迦文趁著小傢伙嘴巴失守，又問：&ldo;上次，是你一個人把店裡的東西打碎的麼？&rdo;

肖揚搖搖頭，委屈說：&ldo;是他們推我的。&rdo;

&ldo;那你怎麼不說出來呢？&rdo;

&ldo;當然是因為老肖啦，&rdo;肖揚一臉老成，&ldo;我要讓他站在你這兒，跟那幾個人aa，他的臉往哪兒擱？&rdo;

楚迦文嘆口氣，上行下效，那個特別要臉的肖誠，把他自己孩子都逼成什麼樣了。

她揉揉肖揚的圓寸腦袋，&ldo;你管你爸叫老肖，那你管你爺爺叫什麼？&rdo;

&ldo;叫肖老！&rdo;小傢伙得意得搖頭晃腦。

倆人越說越投機。肖誠來接孩子，站在門口看著他們，欣慰又心酸。這孩子，還沒嘗過媽是什麼滋味呢。

楚迦文轉頭看見肖誠，對小傢伙說：&ldo;你爸來接你了。&rdo;

肖誠走到櫃檯結帳。

楚迦文沒急著開票，對肖誠說：&ldo;你們要是來得勤，最好辦一張會員卡，半年300。你看，你一次是30，只要這半年來夠10次以上，就賺回來了。這樣，每次只要交石膏娃娃的錢就可以了。&rdo;

肖誠看著那兩片嘰裡呱啦算著帳的水嫩嘴唇，又瞅瞅那雙含著笑的黑亮眼睛，心說，別說300塊錢了，要腎也給你。

他點點頭，&ldo;就辦個會員卡吧，這樣我們以後還能，&rdo;他清清嗓子，&ldo;常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