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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好,林以墨應該對你很好吧?”康雷深深地注視著笑笑,面前這個女孩,曾經一頭清爽利落的短髮已經長到了腰際,蜜色肌膚的手腕上戴著兩隻細細的卡地亞碎鑽手鐲,執起咖啡杯的時候,就會碰撞出清脆的叮叮咚咚的響聲。還好,笑笑就像他預期的那樣依然生機勃勃,雖然在她身邊的人已經不是他,可是隻要她過得很好,那麼一切又有什麼關係呢?
笑笑輕輕唉了一聲:“我哪有什麼好…”如果我真的很好,就不應該記恨你和婉怡,就應該表態讓你們雙宿雙飛,就不會發生這此事…她心裡默默地說。
康雷搖搖頭:“不,你是我認得最好的女孩子,不驕傲、不故作矜持、勤奮上進又堅強;這些說起來似乎很簡單,但只有長大了才能明白,這是多麼難以達到的境界。林以墨那個人雖然不像表面那麼單純,但是他一定很愛你……”
笑笑的聲音漸漸微弱:“是麼?”
“婉怡…… ”她忽然輕輕說。
“婉怡…… ”康雷的眼神黯淡下去:“她也好麼?”
“她沒有出國,考了公務員,現在在做警察,我想,她可能不肯承認你已經死了,如果做警察的話,能比別的行業更清楚打聽到你的清息……”
康雷迅速把頭別到一邊,笑笑清楚看到他眼裡有水氣聚成了一抹淚霧,他酸楚地說道:“都是我……都是我的錯……我分不清……對不起,笑笑,我分不清自己到底……”他倒然停住不再說話了。
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什麼都是錯!笑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傖然湧了出來。
分別的時候,康雷問她:“笑笑,你現在快樂麼?”
笑笑想了想,認真地回答:“我很知足。”
她繼續謹慎而斟酌自己的每個字眼:“你知道,我從小就沒什麼人疼,家裡狀況也不太好,在我最艱難的那段時候,是小墨一直留在我身邊,雖然有時候我們也吵嘴、有時候他也會不乖,不過……我的話,他總還是聽的…我想來想去,覺得人啊,還是要多多珍惜一切才好,太貪的話,什麼都得不到…”
世界上唯有知足人才能常樂,那是因為除開知足再也沒有別的辦法,日曆只能往後翻,卻沒辦法把以前做錯的事彌補過來。
“都要幸福啊。”
他們彼此默默地凝視一陣,眼神裡相互傳達出這樣的訊息,然後終於慢慢背過身去,踏上了各自的道路,留下的唯有一聲淒涼的嘆息。
笑笑昏頭昏腦地往公司方向走去,手機響個不停,她迷瞪瞪地接起來,那邊傳來林以墨清麗的聲音:“你在哪?”
她抬頭看看前方,含含糊糊回答:“已經到公司樓下了。”
靜了一下之後,林以墨竟然奇蹟般的沒有追問,而是用一如既往的淡定聲音說道:“快點來,我等你。”
“嗯,在等紅燈,很快。”笑笑掛了電話與一眾行人佇立在交通燈下。
LF公司已經近在咫尺,擁有灰色的外牆的它有點像一個巨大的火柴盒,每天都有數以千計的人在為它奔忙服備,或許跟笑笑一起等紅燈的人中就有那裡的員工。紅燈閃爍了一下,笑笑剛準備邁步,突然聽到前方傳來一陣巨響。一個人從LF頂樓一躍而下,猶如一塊巨石般狠狠砸到地上,周圍頓時響起震耳欲聾的叫聲。笑笑倒抽了一口涼氣,一把拿手捂住自已的嘴,才沒跟著放聲尖叫,雖然隔著車水馬龍的馬路,她依然看得真切,那個人幾乎已經支離破碎、面目全非,可是卻有半張臉詭異的完好無損——是那個人,那天舉著牌子,在家門口抗議的中年男子!白色的腦漿合著猩紅的鮮血,汩汩往外冒著,很快便遮住了那隻猶不閉目的眼睛,也漫過了路邊花壇子裡的綠草,馬路牙子上頓時瀰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