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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無跡怔了怔,紅葉李麼
他當時只意識到有幾片落英飄下,沒做他想,沒料到,這人雖吊兒郎當的,竟會把這樣細枝末節的東西放心裡。
悸動歸悸動,他段無跡是打死也不會在他面前表露出這種女兒家才有的表情,於是嘴硬道:「你喜歡是你的事,別把你喜歡的東西強塞給我。」
「這怎麼能是強塞?這可是我對你的心意,心意」
邵慕白被奚落得久了,心態也較從前更寬,於是把花瓶抱過去,放在他面前的桌上,「你要真不顧惜我們初見一場,也沒關係,就當這花兒是個勞什子盆栽,放在屋裡做個擺設,如何?」
段無跡的眸子動了動,眼睛落到交相掩映的花枝上。
紅葉李的花瓣很小,只有姑娘家小指指甲蓋那麼大,淺到幾乎褪乾淨的粉色,讓人一看心裡的愁苦就消褪殆盡。一朵花只有不到十片花瓣,三三兩兩歇在枝頭,宛若流連花叢停歇下來的蝴蝶。花枝並非像竹竿那樣筆直,而是蜿蜒曲折,每一枝都有特定的弧度和線條,如美人起舞的妙手,婀娜多姿。
「以後沒有我答應,不許隨便拿東西進我的屋子。」
段無跡固執,說著似乎沒有鬆口的話,其實已儼然答應——以後,也就是此次之後。
淺近些說,這次還是可以的。
邵慕白早預料到這般回答,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可是將段無跡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這小魔頭就是這樣,心裡明明愛不釋手,嘴上卻嫌棄得不得了。
「就知道你會喜歡!」
他美滋滋地拍了一下手,抱起花瓶打算放回原處。然則,從木凳起身時,餘光注意到桌上這本不起眼的藍色漆皮的書,於是一面放花瓶一面問:
「你在看書麼?什麼書?」
段無跡眼神一慌,萬幸此刻邵慕白背對他,並未看見這慌亂。於是他匆匆把書放了起來,塞在枕頭底下,若無其事道:
「尋常的雜文,沒什麼意思。」
邵慕白本就隨口一問,沒想著深究,也是顧慮著段無跡的潔癖,沒有去拿那本不起眼的書。雖然他不信它真就是一本什麼尋常雜文,但段無跡此刻不想讓他知道,他便也不死纏爛打追問。
左右,他就只是來送花的,這人點頭接受了,他能歡喜一整日。
「我的房間在你隔壁,有什麼事隨時找我。還有,秋陽這地方非比尋常,空氣中隱約有鬼妖的氣息。你若要出門,一定得叫上我一起,不能單獨行動。」
曾有一回,他們經過一個詭異的鎮子。邵慕白晚上想著夜訪地方官的府邸查探一番,卻迎面碰上同是「夜訪」的段無跡,二人不約而同,都想著自己先查查訊息次日跟對方商議,誰知道會跟對方迎頭碰上。
那時,邵慕白又擔心又生氣,埋怨他瞎胡鬧,居然一個人行動,不知危險兩個字怎麼寫。
結果段無跡輕飄飄回他一句:「別忘了,我是主,你是奴。」
那之後,邵慕白就沒有再在夜訪這件事上數落過他,只每到了一個新地方,都要軟言細語囑咐一句,真想出門,一定得叫上他。
一遍兩遍還好,多來幾次,段無跡也聽得煩了,「知道了,囉嗦。」
不知為何,邵慕白總有種追媳婦追成帶娃的既視感,而且還是十幾歲叛逆情緒特別重的娃。
「囉嗦什麼囉嗦,我這是關心你。」
邵慕白也習慣了被嫌棄,畢竟經過長時間的被嫌棄和自我休眠,他已經成功將這種「埋怨」理解成「依賴」。
他大步流星往外走,打算去點兩個小菜,走到門邊時,被屋裡的人叫住。
「誒。」段無跡盯著他。
「怎麼?」邵慕白茫然回頭。
段無跡的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