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作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怎會那麼想不開呢……
起先還會為無法葬入蘇家墳冢,將來沒有魂歸處而心下慼慼然。
後來境遇隨眼界化開,心也徹徹底底寂然,心說,隨便一處青山孤丘,埋了便埋了吧,歷來凡千名士君魂,誰不是千百年後一座黃沙白骨罷了。
隨後……是所有人都想挽留住自己了,自己卻硬要粉身碎骨,連渣都撈不出一碗的讓任何人無法留住。
微微嘆了口氣,薛掌櫃忽然一把將貓單手抱在了懷裡起身,悠悠盪盪頂著烈陽,掀了簾子往外溜達去。
邊走還邊問他的那群小孩子,「小喵今早出診的時候,說沒說晚飯回來……」
「欸大哥你要出去啊?」剛從外面出診完歸來的柳小喵恰恰與他打了個照面。
「嗯,佇月樓這月雜草還沒除呢。」
「我這邊剛好完事,下午沒有要出去看的。」
薛黎陷眨眨眼,「一起?」
「嗯。」
「那,豆芽,店裡面交給你啦,有事叫瘋跑上去叫我。」
「好嘞放心吧老大!」
「嗯。」
及至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走過街巷,快要步得山路,忽聞不遠處聚香閣琴音渺渺,一句唱詞隨意,女子嗓音宛如天籟——
「你想聽我言凡塵三千,我便偏生不稱你意,只留一句『過往已矣』。當得坐守好戲,瞧你悔意無邊,猶自淨理……」
薛黎陷一笑,微自無奈搖頭,繼續同四處張望看風景的柳小喵往山上走著。
同樣對這潑辣又不講理戲詞無奈搖頭的,還有同樣一個溫文爾雅的男子,他的身邊,也同樣牽著一個四處張望看風景的姑娘。
小姑娘不諳世事的眼裡,仍舊是一派孩童般爛漫天真。
夏日炎炎之下頂著大太陽勞作可不是甚麼輕鬆的事,好在薛黎陷和柳妙妙俱內力過人,一人傾了一盆水到身上之後索性用內力冰著,像兩個大冰塊似的遊走在雜草之間。
而那隻黑貓早已躍到了樹蔭藤椅下,優哉遊哉的玩起了『搖搖樂』,尾巴還有一搭沒一搭的甩著。
薛黎陷看的忽然牙根癢癢,拿著噴壺對著它噴了一下。
貓被溼了水簡直要炸毛暴走,在起初兩年還有此等惡劣行徑,近幾年越發有了蘇提燈那股子淡定從容的勁頭,眼風都不曾斜睨你一回的,自顧自繼續搖晃著睡覺。
薛黎陷咬牙切齒,維持著拿噴壺的姿勢不動,「你說它是不是吃了蘇提燈的骨灰,稍微沾了點靈氣,怎麼這幾年越發一個『蘇提燈的德行』?」
柳妙妙毫不客氣的嘲笑,「大哥你在跟一隻畜生置氣?這世上哪有那麼多靈性的事情。就算真有,蘇先生的靈氣,怕也不是一隻野貓受的起的。安啦大哥。」
薛黎陷又抄了把大剪刀,一言不發的咔嚓咔嚓剪枝葉。
怎麼說呢……他這五年,來這裡的時間甚少,一般也都是小喵幫著打理,他起先是不敢上這裡的,總是怕睹物思人。
近些年,稍微好了些,也看開了些。不過偶爾脾氣上來了,有點小鑽牛角尖罷了。
「你說他當年捨得給鴉敷服下『懷此思』,給綠奴和月娘服下『不可得』……是,其實差不多功效都是一樣的,都叫人忘記過往,除了鴉敷是還能記著臨近發生的一些事,但是日子久了會記不住之外……他怎麼就不能給我也備一顆呢,讓我不記著存在過這樣一個人那該有多好啊!」
「……給了你,大抵是會叫你發現的吧,那先生也無法走的那麼痛快了。」
柳妙妙澆花的手一頓,些許晶瑩閃爍於手上,活像沾了誰人的淚,在烈陽上反覆的照就了幾下便轉瞬已逝,水痕消散的地方還帶著點清涼意。柳小喵又一笑,「忽又想起當年,先生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