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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明天清晨,大軍便出發,一舉殲滅越王。
接下來,便是大戰前的商討,這場戰役並不複雜,到了掌燈時分便議罷,趙文煊吩咐散了,讓各人回去,武將養足精神,準備明日之戰。
正當他準備回屋之時,廖榮卻通稟說,安王已經到了,在轅門外求見。
西山的訊息,也一直傳來,不過相對平靜,唯一一處異常,便是中午時分,安王下山了,直奔秦王營地而來。
算算時間,太子被越王暗殺的訊息傳回西山後,安王便立即出發了。
趙文煊挑眉,&ldo;把他帶過來罷。&rdo;
&ldo;四哥,小弟有一事相求。&rdo;
安王一進門,竟就抱拳&ldo;砰&rdo;一聲雙膝著地,行了一個大禮。
他還要倒頭就拜,不過卻被趙文煊制止了。
趙文煊立即站起,大步行至安王身邊,俯身雙手扶起他,&ldo;你我兄弟,骨肉至親,有事便細細道來,何須如此。&rdo;
安王自認不聰明,但他也不笨,皇家的兄弟請,有時候真不值一錢。不提遠的,就說如今,太子出戰越王,不管真相如何,結果太子是死在陣前了,眼看著四哥秦王與越王之間,還會有一場決戰。
他是個知道好歹的人,即便四哥是舉手之勞,於他卻有湧泉之恩。
只是趙文煊既然說了,安王也不再囉嗦,他直接說出來意,&ldo;小弟無能,不能襄助四哥,如今卻要懇求四哥,望能讓小弟親報殺母之仇。&rdo;
趙婕妤無辜枉死,安王怎能忘記?雖他答應了母親,要好好生活不許報仇,但母子二人心知肚明,這不過是趙婕妤擔心兒子螳臂當車,報仇不成反禍及自身,因此方在垂危反覆囑咐罷了。
張貴妃殉葬了,但越王還在,如今有機會手刃仇人之子,安王如何不心動,如何不渴望。
他往日樂呵呵的表情已一絲不見,微胖的圓臉帶著祈求,緊緊盯著四哥。
趙文煊沉吟半響,皇家固然骨肉相殘不斷,但這些都不能放在檯面上的,不論是他或者安王,想要徹底結果越王,只能戰場上。
&ldo;你是想隨我出征。&rdo;趙文煊對手刃越王沒有執念,但他必須絕了後患,安王若想親手殺了越王,反而對他有益無害。
一個弒殺兄弟的名聲,安王背上了,不過他背得心甘情願,&ldo;是的,四哥。&rdo;
他不會打仗,不過給越王一刀,卻是完全沒問題的。
趙文煊答應下來,這個順水人情對彼此有利,他不介意助安王一把。
安王大喜,連連致謝,趙文煊微笑推卻。
兄弟二人說了幾句,趙文煊沉吟半響,卻話鋒一轉,說道:&ldo;六弟,有一件事,四哥欲提前告知於你。&rdo;
安王疑惑,&ldo;何事?四哥只管說來。&rdo;
兄弟二人坐下,趙文煊面色一正,道:&ldo;本王欲削藩。&rdo;
這個想法,趙文煊近來一直有,他本人是藩地起家,實力雄厚,可謂深知藩王對中央政權的潛伏危機。即便等太子坐穩帝位,他再從大興揮軍,也未必不成大事。
其實,大殷朝歷代皇帝,不是不知道藩王的危險性,削藩也一直有,只是太祖當年給藩王的權利太大了,削藩也不是那麼好削的,幾代皇帝下來,才削到趙文煊如今這個地步。
對於此事,藩王與皇帝立場相對,趙文煊隨著位置發生變化,看法亦是截然不同。
少年就藩秦地,經營了近十年後,其實趙文煊本人已成了實力最雄厚的藩王,遠勝於其他人,他覺得,自己登基後,可以趁此機會,一舉大肆削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