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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任大人今年七十多歲了,早已過了古稀之年,身體很是硬朗,平時打打門球就很是讓人驚訝了,竟然還是老幹部足球隊的前鋒。
退休前任職哈大文學院,專攻美學,退休後曾被女兒接到美國待了兩年。
主任說,在美國他可待不慣,大大的院子不種菜種草,孩子不能說不能打的,聲音大了鄰居就報警,自己在家炒菜還被警告,那號稱自由國度根本就不自由,只有回到真正自由民主的國度,繼續發揮餘熱,生命才有意義。
於是,他就成了我們學院的教學主任。
美學是我們系的選修課程,應是逃課率最高的科目,只因講師是系主任,來的人也不少。
老的教師我們稱為“老學究”,不僅僅是歷經歲月沉澱,知識歷久彌新,更主要的是越是老的學者,行為與學術便越加古板乏味。
第一眼看見主任,我使我想起了我的姥爺,姥爺年輕時當過兵,打過鬼子迎接過毛主席,退伍轉業回家當了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
那個年代,他倍感光榮因為他出身貧農,而現在也深感光榮,因為沒有一輩子都是貧農。
姥爺作為一名正宗的老黨員,他的行為是我這少先隊員覺悟所理解不了的:大過年的幫社群刨冰池,汶川地震揹著家人把積蓄都捐了,搞的玉樹地震只能靠撿瓶子來交特殊黨費。
姥爺對我要求很嚴格,他在那一喊“二蛋”。
我就立馬立正敬禮:“首長好!”
姥爺笑呵呵的拿個小板凳,板正一坐開始講他年輕時的事。
“我們正在鳥悄的潛行,忽然聽見一聲槍響,我們趕緊就地掩藏,二蛋,你猜咋的”
“一個小兵槍鉤刮樹上把自己崩了…
“姥爺,這段你都講好幾遍了”…
聽過去的事,就像現在聽主任講美學的課,開始很興奮,之後就大眼瞪小眼直勾勾的看他一個人唾沫橫飛。
到再往後,連看主任的面子都不給,倒在桌前便昏昏欲睡。
但鎖子和我們不同,每逢美學課都像打雞血般,自幼他就喜歡收集一些袒胸露乳的圖片,美學課上一翻到戈雅《裸體的瑪雅》、安格爾《泉》《土耳其浴室》、馬奈《草地上的午餐》《奧林匹亞》、德加裸女系列他就興奮的因為某些地方站起來而整個個人站不起來。
看到人們穿得多,便喜歡去窺探稍微露出的地方,而遇到露出得多了,就喜歡研究那一絲絲沒露出的地方,全露出來要是藝術就是大雅,要是常人便是大俗。
鎖子有一個夢想,滿大街美女都穿上比基尼,躺進他的硬碟裡。
為了體現他對美學的熱愛,主動請纓當美學科代表,主任也很看好這位莘莘學子,讓他擔以大任,委託他週末去書城買工具書。
誰知鎖子經過服裝城,看到一位異域美女衝他宛然一笑,行為便開始飄然,內心吶喊著就讓我死在這個大俗的世界裡吧,殊不知手機與錢夾早已隨著那位美女的擦肩而與他漸行漸遠了。
對於他的這個悲慘,我們甚是同情至少精神上給予一定的慰藉,但馬上我們又放棄了這個念頭。
你可知,當主任讓全班翻開《美的歷程》時,我們齊刷刷的掏出卻是《美的電器發展歷程》。
內心是怎樣一種尼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