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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瑕應了一句,餘光瞥見這屋裡的陳設,心裡有些發虛。
這裡本就是馬有力的屋子,半件女人的物品也沒有,只怕不好解釋……
突然。
有人喊道:“百夫長,柴房裡發現一個人。”
洪德義轉過身,帶人向柴房走去。
李瑕微微鬆了口氣,也沒空瞥一眼自己的“妻子”與“婢女”,快步跟了出去。
柴房裡,眼看有個兵士要拿掉張家俘虜嘴裡塞的破布,李瑕上去就是一腳踹在那俘虜頭上。
“這是個不聽話的驅口,餓他幾天他就聽話了。”
“這樣啊。”
洪德義又掃視了柴房一眼,見這裡也藏不了人,點了點頭,道:“既然這哨站沒人,走吧。”
“我送送百夫長。”
一行人走到哨站外,洪德義看著李瑕奇怪的髮型,賠笑道:“公務在身,今夜多有得罪了,脫脫替我向你養父和騰格爾將軍問好。”
李瑕咧了咧嘴,答應下來。
洪德義分明能感覺到他眼中隱隱的不屑。
但正是因為種不屑,讓他不願平白得罪人。
“走吧,到別處搜……”
李瑕才送走洪德義,還未回到哨站裡,卻是又聽遠處傳來一陣喧譁。
他連忙跟上,趕過去一看,果然是高長壽與林子帶著人去淮河邊丟屍體,回來的路上被截住了。
“百夫長,發生這幾人牽著馬從南邊過來。”
“你們去做什麼了?”
那邊洪德義還在盤問,李瑕已大步趕了上去,笑道:“這是我們哨站的人,剛巡查完回來。”
洪德義看向高長壽與林子,奇道:“巡查?巡查到這麼晚?剛才我們問話為何不應?”
李瑕聽了,一腳就踹在林子腿上,接著又在高長壽頭上一拍。
“狗猢猻,你們又他孃的跑去逛窖子了?!”
高長壽一愣,似是被李瑕打懵了。
林子卻是嘻嘻一笑。
他也不用作聲,就這麼一笑,那表情裡流露出的意味就讓洪德義心知肚明瞭。
……
一行人回到哨站,栓上門。
林子這才拍了拍心口,長舒一口氣。
“嚇死老子了。”
李瑕道:“好險,你們身上沒有脂粉氣,只要那百夫長有一點點腦子,這次就折了。”
“他哪有那麼容易看破。”林子並不認同,道:“他是武將,又不是捕頭。”
他說完,朝李瑕拱了拱手,快步奔進大堂,向聶仲由道:“哥哥,剛才我看了,至少有一千戶的人馬在搜查附近,淮河岸邊的船也全被搜走了。”
聶仲由點了點頭,向李瑕問道:“接下來如何?”
“歇一夜,他們搜不到人,也許會以為我們已經渡過淮河回南岸了,到時他們放鬆了搜查,我們再走。”
“也只能如此了。”
“你們吃了喝了,歇吧,夜裡派人盯著。”
“你去做什麼?”
“我再去審審那個張家俘虜,看還有沒有可用的情報。”李瑕道:“接下來怕是帶不了這個人了……”
這天夜裡,李瑕在柴房呆了很久。
“跟我再說說張家吧,把你知道的關於張家的一切都告訴我。”
“好,好……大帥有十二子、二女,其中張大郎早卒、二郎張弘基現任大蒙古國宣權萬戶……”
“張大郎什麼時候死的?張弘基又是什麼樣的人?年紀、相貌、性情。”
“……”
許久,等這張家俘虜說完,已是深夜。
李瑕又問道:“你識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