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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我們不該逃的。當時我們該埋伏在那裡,直接殺了喬琚,讓他連回到亳州的機會都沒有。”
同一個夜裡,李瑕低聲說了一句。
他倒不是在怨悔,算是一個小小的覆盤。
“就是,當時殺了喬琚,哥哥他們也不會死,張家現在也不會追來。”劉金鎖附合道。
“你閉嘴。”林子低聲道:“他這麼說那是他現在考慮事情更全面了,你懂個屁你就跟著說。”
“哦。”
韓承緒坐在一邊,捻著長鬚,又瞥了李瑕一眼,目露思量,彷彿看到了對方的蛻變。
“說接下來吧。”李瑕道:“我暫時不方便在城中露面。慕儒,拜託你明日到城中,找找那麗娘所說的檀香都是哪戶人家買的。因我懷疑老歸就是趙欣,是有人給了他情報,那香氣就是當時沾染的。”
高長壽點點頭,皺眉沉吟道:“雨後芳木……微甜……什麼香呢?”
“二哥該知道的。”
一個清清淺淺的聲音響起,眾人轉過頭,才發現是高明月難得地當眾開口了。
“是龍涎香,二哥以往用過。”
李瑕搖頭道:“不是龍涎香,名貴檀香無非那幾種,我問過麗娘,她說龍涎本無香,其氣近於臊。”
高明月偏過身子,似是有些不喜他說的“麗娘”。
“龍涎分‘下中上極’四品,下品無味,或有腐臭;中品如泥味,微甜;上品如芳木、琥珀甜香;極品千變萬化,謂之‘日月同輝’‘天庭不老’。諸香中龍涎最貴,每兩不下百千,次等亦五六十千。極品真龍涎可遇不可求,據傳大宋承平時,明節皇后以二十萬緡僅酬龍涎二錢。”
高明月還是第一次說這麼長一段話,低著頭,不經意間瞥了李瑕一眼。
她沒說別的,但這一眼之間,似乎隱約有種“你居然拿麗娘反駁我”的意思。
也許未必是這樣,總之李瑕是這麼感覺到了……
劉金鎖於是掰著指頭算起來。
“二十萬緡……十份二萬錢?”
“是一萬份二萬錢啊。”林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二萬萬錢?!”
林子道再次提醒道:“小聲點。”
“哦,明節皇后又是誰?”
“徽宗的皇后。”
“徽宗?就是被金人捉走的那……”
“你閉嘴。”
“哦。”
高長壽道:“那老歸若只在某處呆過,身上便殘留了龍涎燻味,可見其味濃郁,是上品中的上品,此事不難查。”
李瑕道:“那就拜託慕儒了。”
他掃視了諸人一眼,又道:“看來是不能很快找到趙欣了。張家已經追來,我們不能在這裡藏太久。林子,你到城內找幾處藏身之地,明日我們就換地方躲藏。”
“好。”
“我和他一起去。”
“不,你別去。”
“哦。”
那邊高明月難得說了一段話,已拉著韓巧兒又回屋了。
不一會兒,韓巧兒捧著一疊衣服出來,道:“李哥哥,高姐姐說我們要換地方藏身,也許要換回普通衣裳,她給大家縫改好了。”
眾人各自接過。
李瑕拿起那麻布短衣看了看,又見褲角下面高明月補了一段布上去。
他滿意地點點頭……知道自己又長高了一些。
劉金鎖道:“我不用衣服,這大夏天的,我從來不穿衣服。”
“讓你披上就披上,還嫌你那一身刺青不夠顯眼?”
“但是這針線好差,這麼大一個窟窿都沒補。我看看啊……你看我們的和他們的,那高小娘子好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