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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個老同學,是業內有名的心理醫生。她下週正好來南城交流出差,有沒有興趣見見?」
「…好。」
葉知秋若有所思摸摸下巴,掏出手機,「她的微信我推給你了,我剛跟她打招呼了。你直接新增好友就行,你們單聊。」
手在她肩膀上狠狠捏了一下,林聽懂了,有點想哭。
她這一年多也總想哭,是沒來由說出來頗為矯情的那種,宛如生理期來臨前的激素波動到她這變成了恆久的影響。她的心似乎總是被什麼拉扯著,哭不出來又悶的難受,偶有幾句關心的話語或是帶著溫度的眼神都能在瞬間把那個存滿淚的泡泡戳破。
好在工作本身的強度不會給她太多矯情的時間,而她也意識到能最快轉移注意力的方式就是去病房裡轉一圈。再不濟去急診科門口坐一晚上,人間疾苦,血淋淋的生活剖在面前,多少能給人一種觸底反彈的勇氣。
葉知秋的老同學姓張,微信聊天時感覺她專業又謹慎,標點符號都不容有失。她們在咖啡館見了第一面,而張醫生本人溫婉幽默,三言兩語就掃清了陌生人見面的尷尬和侷促。
閒談時她多以傾聽為主,很少發問。本就是打著「出來坐坐閒聊」的旗號,不必上升到職業諮詢的業務範疇。林聽很享受和她談天的過程,像是身處迷宮一臉無助的小孩終於碰見了前來找她的大人,大人並不苛責,反而輕聲細語的安撫她混亂焦躁的情緒,再慢慢領著她走出那片荒蕪之地。
後來張醫生成了她的線上心理醫生,她們定期交流,偶爾見面。林聽下意識會在遇到失眠等其他問題的第一時間調出張醫生的名片,約一場心理諮詢。
而這一個因為夢境失眠的夜,她眼前浮現的卻是沈微明的臉。
找到他的頭像,點進去,將過去一週重逢以來的對話又讀了一遍,邊讀邊在腦中對應他說話的語氣和表情,漸漸睡著了。
第10章 抗爭·曬曬太陽
醒來時手還是半握著的姿勢,手機掉落在枕邊,背面朝上。
解開鎖屏搶先映入眼簾的是和沈微明的對話方塊,想到昨日後半夜竟意外睡了個回籠覺,心情莫名變好。
都說早起的心情多半影響一天的運勢。她多少有些迷信在身上,麻利地起身梳洗打扮,哼著小曲不慌不忙出了門。
小區是九十年代初建的,頗有點年頭,住在這的大部分都是本院的職工,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鄰居多半都是不同科室的同僚。她從小到大早就在這個小圈子裡混熟了臉,對一出門就要一路打招呼這事也習以為常。
風吹雨打好幾十年,房子外牆早已斑駁,有些邋遢。各家各戶形色不一的不鏽鋼防盜窗像是結界,不經意連成一片也沒啥美感。單元門有些矮,個高的總下意識低頭;而樓梯過道窄而陡,感應燈時靈時不靈,到了深夜常能聽見故意跺腳或乾咳的聲音。
照道理他們很早就該搬家了,林永年在投資上也算是一把好手。僅南城一處就置辦了不少房地產業,新區的大平層也備了好幾套美其名曰給她當嫁妝。之所以仍「蝸居」在舊房子無非是貪圖步行距離的方便,老城區住慣了,對衣食住行的便利度要求頗高。再加上林永年這個人有個怪癖,能走路的時候絕不開車,七七八八原因疊加,就這麼一直住到了現在。
她現在獨居的是一間二居室,本就是早年間買來打算出租用的投資房,裝修風格著實不符合當下的審美。三合板包裝的牆面壓抑且厚重,敲上去悶悶作響;地上是吱吱呀呀的複合型地板,踩在腳下只覺生硬。
林聽搬進去後二話不說先把牆面和地板掀了重做。
從杏子灰到褐珊瑚,從迷霧青到翡翠奶綠;沒有一處牆面是單調無聊的白,色彩交織卻不晃眼。那大半個月,她一個空間一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