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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還是下著,雨聲淅瀝,說是春雨卻更像秋日裡的雨,天濛濛地灰暗下來。彷彿一切都沒有靈氣,都是死的一般,而他撐著竹骨傘,和沈清宗站著。
雨斜斜地下,模糊了他的眉眼,但卻蓋不了那列松如翠的氣質。
這麼一眼瞧過去,天然的就有了比較起來。
都說女人最怕比較,男人也是如此。一起並肩站在一起,難免看見的人心裡自個兒拿著一把稱衡量起來。
一比較,沈芳寧只覺得看傅正則是哪哪都順眼。
她攜傅正則跟沈老夫人磕了個頭,沈老夫人和善地笑著跟打量了她們夫妻二人,又給了封紅,冠冕堂皇地說:「只要你們夫妻倆日子過得好,祖母就沒有什麼掛念得了。」
沈萍蘭說道:「芳寧是個有福的。」
她似乎話裡有話,沈老夫人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笑道:「你們都是好孩子,快去歇著吧……」
沈芳寧便和傅正則告退。
出了香祿院,她往西面走去。指著遠處一冒尖的小簷角說道:「那兒就是我的湘月居。」
傅正則握著她的手,他看了一眼,就知道沈家待她不好。
自然是不好的,否則那日淨慈寺為何受了傷?
後來的事他自然也知道,沈家打發了一個婆子,就跟印子錢只打發了一個丫鬟一樣。
輕輕揭過,彷彿一條人命不值錢一般。這樣的人家,假仁假義,滿嘴倫理道德,實際上齷齪醃臢的事情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他嘴上不說,可不代表他不知道。
「他們都是這樣的,我習慣了。」沈芳寧看著傅正則的眼裡有了些憐惜,「大姐姐常年不回來,從前我不知道為什麼,可是自從我父親去世後,我才算知道了。」
沈家五位姑娘,沈萍蘭嫁給了忠勤伯做繼室。二姑娘是大房一位早逝的姨娘所出,被嫁去了福州,山高水遠的更是一面都見不著。
沈芳寧自不必說,她卻也是已經出嫁的三個姑娘裡最幸運的一個。
可若不是那個算命的批語,她只怕也要像沈萍蘭一樣委身做繼室亦或者二姐姐一樣被嫁得老遠。
香祿院離湘月居有好一陣的路程,沈芳寧帶著傅正則穿過長長的連廊。
又走過連線水榭和湘月居之間的夾道,兩旁的牆高聳著。牆上已經有細碎的裂紋了,牆角的種著一排蘭桂。如今不是桂花飄香的時節,只有綠油油的樹葉,被雨水浸濕,在葉子尖上整合水珠,一滴一滴地落在蘭草上。
湘月居里,常媽媽帶著香藹她們已經收拾好了。沈家也派了兩個丫鬟做些打雜的活。
她牽著傅正則的手,往東次間帶起去。
「這是我平日繡花、看書的地方。」
湘月居不大,說是西次間,但也就放得下一張羅漢床,一張寫字的書桌,和兩排多寶閣。
一眼進去就望得到全貌。
傅正則去過多寶閣上的字帖,他翻看了起來。沈芳寧微微一愣,她似乎想起——
裡面好像夾了東西?
手直接橫過去,想要奪走字帖。
第39章 回門(三) 是琴譜還是情譜?
她的力氣怎麼可以跟男子的力氣相比, 沈芳寧的手撲了一個空,待回過神時只見沈芳寧的手懸在了半空裡。
她肉眼可見地緊張了起來,兩彎長眉斂住, 睫羽輕輕地顫動,一副想看又不想看的模樣。
活像一個被夫子檢查作業的學生。
只見傅正則從那本字帖裡,順出了一張灑金宣紙。
他特意地看了沈芳寧一眼, 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也不慢。女子娟秀的字跡躍然於紙上,她寫得是小楷, 但比一般的女子寫字時手多有力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