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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兒子和沈三爺曾經是同窗,當年沈三爺去世,她也是難得真心實意為沈芳寧嘆惋的人。
沈芳寧垂下目光,微微一笑。
她才剛淨面完,面板細膩恍若剝了殼的雞蛋,兩頰自然地生出了桃粉。
眾人簇在一處裡,互相寒暄,客套往來。湘月居里外大紅綢子一掛,更襯得喜慶熱鬧。沈老夫人在其中可謂眾星捧月,更別提僉事夫人來了之後。
沈芳寧進內室換上了大紅的嫁衣。大紅色襯得她膚如雪白,繁複的花紋用金線勾勒在衣裳上,灼灼明艷而不可方物,宛若畫中的神女。嫁衣繁複,不似往日之裝輕便,穿在身上只覺得人都重了幾斤。沈芳寧不免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待會兒梳妝,只有更重的哩。」秋媽媽在一旁為沈芳寧理了理裙裾。
是如此,沈芳寧透過屏風朝廳堂看去,自然是看不到什麼的。她的手一直疊握著,待秋媽媽扶著她出去時,沈芳寧恍然驚覺——手心都出汗了。
天邊的魚肚白翻了過來,五月的時景裡天總是亮得早。
那赤金的頭面戴在頭上時,只覺得渾身又重了幾斤。
眾人為著她說了幾句吉祥話,梳頭媳婦在替沈芳寧描眉。沈芳寧本身的蛾眉自然而有形,而她五官明艷,多則畫蛇添足,只是淡淡地描補了下。又取了一盒新開的胭脂,桃花一樣的顏色,輕輕地搽在面頰處,倒生出許多嬌柔。
沈芳寧妝成,全福人說著喜慶話,而沈老夫人她們自然又要回到沈家的廳堂裡。
「母親,廚房都已經安排好了,您就放一百個心在肚子裡吧。」二夫人穿著一件繅絲的緗色長褙子,手上捻著帕子,許是在廚房待的久了,額角沁出了汗珠。
沈老夫人最在意不過的就是這張臉面。
她坐在正堂裡,兩邊坐著的都是沈家的親眷。大爺和二爺也都邀了較為親近的同僚,在外院擺著宴席。
要說熱鬧肯定有,外面鞭炮聲噼裡啪啦地響著,沈家紅綢子四處掛著,人來人往得看起來哪裡能不熱鬧呢?
只是傅二爺那件事還未曾過去多久,京中大爺和二爺的一些同僚忌憚著首輔的權勢,故而也紛紛推辭。
比起同樣門第的別人家來說,自然是少了。
可顯然老夫人不大在意這些細枝末節,她端著身子,俄而微傾身和大夫人說話。
親迎的隊伍很快從巷子外帶著鞭炮聲走進巷子,門口還有小廝撒著銅錢。傅二爺穿著緋袍,整個人高大挺拔,丰神俊朗。他一向不露聲色的臉上也多了絲少年意氣的飛揚,更多的是流露出來的喜悅。
因著沈三爺故去,所以都是由沈大爺和沈二爺看著外院。
傅正則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一位身穿皂色官袍的男子,沈二爺一看,下頷不自覺地收緊。
他是王恆昌一派的,京城上下誰都知道。
而這穿著皂色官袍的便是和王恆昌不對付的兵部尚書鄭海。
鄭海是烽煙裡掙出來的出路,他面相肅穆,身材高大威猛,看起來渾身都有力,是個不好惹的角色。
沈二爺如今雖是回了京城,但還沒有正式去任職。他如今授了正三品工部左侍郎,雖出乎他的意料,但好歹從山西那麼一個地方回到了權力的漩渦中心了。
傅正則上前一步,一一向沈大爺、二爺拱手行禮。
沈大爺沒有沈二爺那麼會來事,他是個言官,是最會挑事不過。只是這鄭海兇名在外,當年一人闖入柔然營帳取了柔然王子首級的事跡可不是說書先生瞎傳。
自然如今聖心難以捉摸,首輔又隱隱有控制局面之勢,沈二爺自然不能太過於親近。他受過傅正則的禮後,便對沈大爺說:「大哥,將子潤迎到母親那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