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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上,不染輕塵的白影,如同天邊孤寂的冷月,似近在咫尺,卻觸不可及。
兩兩相望,卻相對無言。
雪泠心中千般疑問,最終不過定定地望著他。
那日離開鬼醫住處後,他有再遇到追殺的人嗎?
這數月,他背後的傷痊癒了?
他此刻,為何來這裡?
她不禁心下嘆息:無論是何種理由,他都不可能是為自己而來……
其實兩人不過相處了五日,司空清原本平凡的相貌,過目則忘。但自己獨獨記得他,尤其是他那雙清冷的眼眸,似乎目空一切,世間何事都激不起一絲漣漪。這雙眸深印在腦海中,數月揮之不去。
或許,他是自己來到這陌生的空間,遇到的第一個人,也是第一個聽不到心聲的人。如同初生的雛鳥總會將第一眼看見的人當作至親,自己對他,許是如此。
雪泠下了床,走至窗邊,藉著月色,靜靜地看著司空清。
突然,他眼神一凜,伸手攬過雪泠,躍出視窗。一聲微響,雪泠回頭,一支羽箭赫然插在剛才她所站之處。箭頭幾乎沒入地板裡,可見此箭用力之深。
司空清的腳下未有停頓,藉著院中昏暗,月色不明,幾個回落,已是出了院子,朝不遠處掠去。
雪泠餘光忽然看到一道劍光,以雷霆之勢向她刺來!這些人,果然是來取她的性命,只是,到底是何人急欲除掉她?她自問並未得罪人,難道是這身子的緣故?
不等她細想,她伸手環住司空清的脖頸。只見寒光一閃,劍已出鞘。司空清雲淡風清的一揮,來人尚未反應,就已然倒在血泊中。
此人一倒,四周輕微的抽氣聲響起。瞬間,七、八條人影閃現。刀光一亮,竟不發一言,齊齊攻了過來。
雪泠一驚,雖不懂武藝,卻也發現這些人與迷霧森林外遇見的不在一個層次,遂安心地靠在他的肩窩裡,靜靜地看著來人。
不過一瞬,四、五人倒在地上,脖子上均有一致命的劍痕。剩下幾人驚恐地退後幾步,不可置信地看著並肩作戰的同伴,瞬間敗在一招之下。
一人上前,沉聲問道。“閣下是何人?我們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罷了。江湖規矩,請閣下不要插手,交出你手中的女子。”
雪泠只覺腰上的手臂一緊,抬頭望向司空清,依舊波瀾不驚。
隨後,劍光一閃,劍驟然退回到他的袖中。他輕輕鬆開攬在雪泠腰上的手,雪泠順勢放開環在他脖子上的雙臂,心中湧起淡淡的悵然。
那人眼眸一亮,嘴角揚起一抹輕笑。卻在下一刻,笑臉一僵,震驚地瞪大雙眼。低頭望著心口的長劍,猛然倒下。
鬼魅般的身影立於那人身前,血沿著劍身緩緩滑落,一滴一滴地染紅腳下的青草。
“暗閣閣主,那白衣人不就是……”一人顫聲嚷道。
世人皆知,暗閣直屬於靈霄宮,暗閣閣主——四使之一的玄墨,只對宮主司空清惟命是從,旁人無人能使喚他。即使是凌駕於四使至上的左右兩護法,也無權支使暗閣。
本以為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啞女,酬金唾手可得,誰知竟然惹上最不該惹上的人。不但引來暗閣的閣主,甚至是……不由望向幾丈外的那抹白影,外界對司空清傳聞頗多,卻未有人能形容出他的外貌。因為,見過他的人,只有一個下場——死!
玄墨抬眸冷冷地一掃,剩餘幾人身子一抖,轉身就要逃離。
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他執劍飛身朝他們掠去。隨著幾聲驚呼,幾條人影墜落在地,氣息全無。
足下一點,墨已單腿跪於司空清身前。“共九人來襲,烏合之眾,不屬任何幫派。”
司空清微微頷首,見雪泠呆呆地瞅著自己,伸手握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