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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呵呵,我也是。”花好好笑著。
“大夥兒吃海蚌,可是我看到羊大叔一大早就發了面了,應該會幫你弄雞湯麵之類的東西,委屈你了。”
想起今天嶽大爺潛入海底捕到的各種魚貝,和在波浪間揚起的笑容,花好好輕輕說道:“沒關係的,好好也想吃吃看魚……”
夜黑風高,沒有月亮的夜晚,連星子也隱藏在層層雲後,風吹得又快又緊,浪花大幅度地擺弄著船,水面起伏不平、浪濤澎湃。
雖然沒有遇上暴風雨,但一行船隊都下了帆,靜待這陣突發的大風過去,如此方向難辨的夜裡,為免有船脫隊失散、遭逢不測,既然時間還尚寬裕,就沒必要冒險趕路。
幾艘龍家戰船將官船圍在中間,海翔號領著剩下幾艘在外圍戒護。
在燈火通明的船艦上,輪替的海員各就各位,而嶽權則是提著刀巡邏著。來到船頭,龍海兒正目光遠眺。
但舉目望去周遭除了船上亮光,黑暗的海面什麼也看不見。
“海主子,夜深了,先歇歇吧!”
“太安靜了,連停了幾個港,一路上風平浪靜,什麼事也沒有,我心裡不安穩。”龍海兒抱臂輕輕說道。
嶽權在一旁點了點頭。“希望是多慮一場,這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若只是我的多慮,嶽首舵也不會這麼晚了還提刀巡船。”
“海主子說得是。”
的確如龍海兒所言,嶽權也覺得困惑,長年的海上生活,讓他直覺和警覺應該要多加提防,打從登船護送開始便無任何侵擾,平順得就像是有人放了訊,讓其餘的海賊不敢搶先一步一樣。
再過三天就要到應天府,在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最適合夜襲。
“聽說花姑娘也要下船?”龍海兒話鋒一轉,試探地問道。
此話一出,只見一旁的嶽權臉上表情柔和了一些,殺氣也淡了一點,隱隱約約之間有種光采。
“是,花姑娘幫大夥兒補衣需要材料,殷小玄樂得答應陪她去逛金陵……可小毒物傷風未愈,我考慮派別人陪她去。”嶽權說道。
“你怎麼不陪她去?”龍海兒拐了個彎問道。
“主子要上應天府朱家,海翔號和雷龍隊需要有人照看……”
聞言,為了嶽權的盡忠職守,龍海兒是讚了聲,但又嘆了聲——贊他的忠誠,嘆他的執著。
明明是一點都不想放開花好好的手,怕她有個閃失,又知道她語言不通,想時時刻刻陪在她的身邊,可就是放不下海翔號。
自嶽伯伯死後,嶽權就接下服侍龍家的責任,將自己視為她的奴僕,可她要的是一個夥伴、一個兄長、一個心腹,而不是一個奴才。
“嶽大哥,去尋那醫怪是我的意思,你是否覺得又欠了我或龍家?”不喚嶽首舵,改叫嶽大哥,龍海兒轉過身來問道。
“嶽權的命早已是海主子的。”嶽權朗聲拱手說道。
龍海兒又嘆了聲。“我娘在我很小時就死了,我是嶽大娘一手拉拔長大的,我視她如親孃,她重病湮纏,我也想盡一份為人子女心力,並不需要嶽大哥報恩。”
“但龍家的恩重如山,嶽權不敢或忘,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嶽權雖然年僅二十二,但從小跟著爹爹嶽千洋出海,海上的男兒只服膺於力量和能力;父親待他極嚴,讓他練就一身的本領,雖然年少,可在龍族的年輕一輩之中,已是無人能出其右,以能服眾,號令掌管龍海兒的海翔號。
爹爹曾告訴過他,岳家世代住在汶江口,全靠打魚維生,但因前朝暴政下了海禁不準出海,而沿岸又有倭寇,岳家祖先不得已只好棄了故鄉,流浪乞食為生。
正在貧病交加、無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