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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門搬了出去,宮婢用木勺潑水,將地磚的鮮血沖刷乾淨,很快,整個宮殿又恢復了寧靜,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壽山恭敬的塌肩耷腰:“殿下,奴婢要帶陛下回太極宮安置了。陛下養精蓄銳。才好準備登基大典,這是大事,耽誤不得。”
壽山喚了兩聲,李化吉才反應過來原來這聲‘殿下’喚的是她。
有了謝狁的金口玉言,她不再是槐山村每日要為生計發愁的村婦,而是金枝玉葉的長公主了。
李逢祥可憐巴巴地巴著她的手,姐弟長到這麼大,從未分離,更何況,他還受到了如此大的驚嚇,自然更不情願與阿姐分開。
壽山道:“公主殿下該往鳳陽閣去安置,這是宮裡的規矩,還望陛下遵照。”
他恭敬地說完,便有兩個黃門受了他的眼色,走過來,強行將李逢祥拖抱著離開李化吉的懷,李逢祥驚得哭叫不止,李化吉心疼地要追上去,被壽山攔住了。
壽山道:“宮裡有宮裡的規矩,陛下年歲小不懂事,殿下應多多教誨,不可縱容。”
他的袖口掛出才剛幫謝狁拭劍的絲巾,那斑斕的血跡刺痛了李化吉的眼,她臉色泛白,垂下了手。
壽山滿意地離去。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李化吉覺得脊背都發寒,她的身後貼上來一道人影:“殿下,奴婢喚銜月,往後便由奴婢伺候殿下。”
她麻木地轉過身去,這宮女容長臉兒,細彎的眉,頗有番姿色,穿戴也比尋常宮女更繁複華麗。
若李化吉識字,就能看到她腰間掛著枚嵌著謝字的腰牌,這證明了她的身份——是謝家婢,而非身份低微的宮婢。
李化吉心掛在李逢祥身上,並沒有心思打理自己的處境,她胡亂地點了點頭。
銜月便知她不識得自己的身份,這是很奇怪的事,畢竟在建鄴,哪怕是不識字的農夫都認得謝家的腰牌。
可她很快就想起這位新晉的長公主不僅不識字,還是來自偏僻山村的沒見識的村婦,那麼魚目不識珠也不意外了。
銜月道:“是大司馬命奴婢來伺候殿下。”
李化吉一激靈,渾沌的腦子立刻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