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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花店買了一束花,送到了自己長大的那個孤兒院,或許是託安知的福,自己在孤兒院住著的時候,安知或許投了很多錢在這裡,才得以讓這個看起來破敗不堪的孤兒院得以持續存活下去。
雖然工作了以後,宋景西也有捐贈一些,但僅僅是鳳毛麟角,顯然是不夠的。
院長說,之前一個月就會有七八個孩子進來,現在好一些了,減少了很多,不過還是會有。
都是些可憐孩子。
院長說宋景西長大了不少,難得還有孩子離開這裡之後還會再回來的,或許是不願意麵對自己以前曾經被拋棄過的痛苦,又或許是因為太忙沒空回來,不過只要孩子們長大就好。
這也是宋景西第一次回來。
之前都是錢到人未到。
院長說的沒錯,之前是不願意麵對自己曾經被拋棄過,他心思敏感,心裡總是鬱結。
宋景西有時候會想不通從而去買醉,可是他酒量又不錯,每每一買醉,就是一個通宵。
「小西,你是……找到家人了嗎?」
分別前,院長相送,這麼問他。
宋景西並不感到驚訝,只是點頭,「大約不會是一場愉快的重逢,不過沒關係。」
宋景西笑,「我已經體會過家庭的溫暖了,所以沒有關係。」
院長以為宋景西已經結婚生子了,感受了自己組建的家庭的溫暖,便沒有再追問什麼。
「從今往後好好生活吧,人總是要向前看的,小西,」院長與他擁抱,「你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孩子。」
院長斑白的頭髮和逐漸被皺紋佔領的面龐,和自己記憶裡那個溫柔的女人有些出入。
時間在每個人身上都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讓宋景西曾經一直堅守著想要爸爸媽媽帶自己離開這裡的心,也悄然放棄了。
安家人認了自己,又好像沒有認自己,對於親生父母來說,自己或許還是那個還坐在孤兒院裡等著別人來認領的小孩兒。
出了孤兒院的門,宋景西坐回了自己的車,窗外的藍天和自己小時候看得一樣碧藍,鳥兒掠過枝頭帶著枝葉輕晃,自由自在。
宋景西心裡那不知名的大石頭,終於放下了。
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像是把積壓在心裡的那股鬱結全都吐了出去。
在駛離孤兒院的路上,宋景西接到了安知的電話。
這次,他看見安知的電話沒有再猶豫,而是輕鬆接起,語氣也緩和了不少。
「餵?」
「小西,」安知道,「今天要回家來吃飯嗎?」
平淡的問候,有點做任務的緊張在裡面。
即使這樣,宋景西也跟安知釋懷了,跟安知口中的那個出軌渣男自己的「爸爸」也釋懷了。
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就像生活總是需要經受挫折。
「不了,」宋景西道,「我就不回去了,往後沒什麼事情的話您其實不需要跟我打電話的,我並不會怨恨您。」
「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等你覺得你跟過去和解的時候再打電話給我吧。」
宋景西對電話那頭的安知笑,語氣輕鬆而緩和。
車窗外的空氣透過車窗的那一絲縫隙湧進車裡,宋景西最後還是叫了她,「媽。」
電話裡是一陣良久的寂靜,宋景西沒有掛電話,也沒有催促電話那邊的人,只是等著安知再度開口跟自己說話。
「媽媽知道了。」
過了大約一分鐘,電話那邊才傳來安知如釋重負的聲音。
女人清麗的嗓音裡帶著一絲自嘲的笑意,沒有了那些沉重,「其實媽媽做了你喜歡的糖醋排骨,但是沒做好,還毀了一個鍋,等我下次練好了,小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