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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燈滅間是否安寢一覽無疑。
自那日後,沈世宗益發刻苦精研朝政,不但上朝時仔細聽朝議,陪同景帝批閱奏章時仔反覆思量。就算回到東宮,也不象之前那般總是‘累’得昏昏欲睡。哪怕再累,一隻冰帕子一盆冷水頓時清醒。如此辛苦,人倒是更加削瘦了,但氣量沉城卻是與日俱增。那把黃金的龍椅太過沉重,要扛起它便要付出許多甚至是太多。
多到不能承受嗎?
這世上本便沒有什麼不能承受之事。
人的潛力是無限的,關鍵在於你能將它發揮到幾何?
恐懼是一種力量,可太多便難以負荷。不如歉疚,不如自嘲,不如冷心……只有發自內心的動力,才能支援一個人長長久久的走下去。
“韋尚宮,我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
東宮有四個廚房,太子和太子妃各有專用的一個,然後便是宮人用的一個,和太子所屬親衛專用的一個。在太子私廚裡服侍的廚子手藝自然不差。岑染吃過幾次,還算滿意。只是那樣的手藝服侍一個悠閒太子還好,若物件是哥哥這般勞心累力的便有所不足了。
韋尚宮刻板的聲音依舊,可眼神裡卻多了幾分柔意。只是好可惜,沈世雅站在她前面,負手驕傲,不曾看到。當然,韋尚宮也不會讓她看到。規規矩矩低頭站在左後側,平靜回覆:“已經找好了,兩個人選皆是製藥膳的好手。底子已經摸清,而且奴婢還專門給這兩個人配了四個助手。”太子飲食的安全是可以保證的。
“那便好!”
事情總是要一件一件的來做的。種子已經埋好了,肥料也備妥,那麼接下來的一步便是找園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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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若是嫡出,那麼太傅少師等人選,便是帝后從小備下的。
可若是庶出……人選便要自己拿了。只是庶太子的前路總是多乖,願意攪進這樁事的‘學者’總是不多,不是擔心教養不成器,便是擔心為禍所累。而且……岑染看著掌指纖纖,淡笑:半月前在鬱王府中的情形,側面表示,朝臣們對這個新太子尚且在觀望,且人數還很多。否則也不會在沈世雅丟擲那樣的橄欖枝後,只有申世媛一個人來說話。
申鏡離?
關於他的資料,韋尚宮收集得很全面,但都是明面上的,哪年參加的科試,幾試第幾名,先出的什麼仕,哪年做了怎樣的政績,為什麼升的?後來又如何如何長短……很厚的一本,看它花了岑染整整兩天的時間。然後閉著眼又想了整整兩天一夜後……岑染決定先行放棄!一個能在後族隻手下當了十幾年次輔的老狐狸,就算是皇帝的黨羽,也不是自己能把握住的人選。
可……終究是要試試這隻老狐狸的。
今日已經是六月初三了,初六便是吏部大考的日子。皇帝已經在昨個兒的朝會上搬旨了,要太子全權負責這次的本年官考,二十三個肥缺!盛雲館裡住的那些進京敘職來的到任官員,大概眼都綠了吧?
聽說昨個才下朝,便有幾個不長眼的來東宮投帖了。太子不在,帖子便送到了呈儀殿。而岑染的回覆……
“沈小姐,首輔申大人到了。”
“臣申鏡離見過沈世女。”不倫不類的對話實在不該從這麼只老狐狸嘴裡說出來。
可……沈世雅笑笑:“首輔大人客氣了,請坐。”
一杯香茶奉上後,韋尚宮識趣的帶著宮人們退開了,殿門大啟,宮人卻離了五步不到?
申鏡離捻鬚微笑:“皇上很是鍾愛太子,關懷沈世女。”居然從離宮裡派了韋尚宮來,這般重視。一派正經欣慰的神色,讓岑染心頭好笑,政治家都是流氓,所區不過是披的皮毛不一樣罷了。
“世雅今天請首輔大人架臨,實是有事相求!”
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