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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定語是:“你走吧,你走!流氓。”於是,我走了,像一個真正的英雄一樣離開了。
然而這並不是說,我從此離開了這種生活,相反,這樣的事情在我的生活中反覆出現著,無聊的並不以為無聊,重複的並不以為無趣,熱情的依然如火如荼。
那個時候,我常常會趴在宿舍的陽臺上,從遠處俯瞰匆匆走過的女生們?她們一個個拎著熱水瓶,從我宿舍的窗下走過,她們竟然有著一樣的表情,一樣的動作,一樣的裝束。我無法區分她們,但是,我依然不知疲倦地這樣看著,這是情慾嗎?它美好嗎?還是醜陋。
什麼是純潔的愛呢?你看,現在我是在寫作。儘管她離我是那樣的近,我只要跨過街對面的欄杆,再爬過7層臺階就可以到達她了,可是我選擇這種方式,我坐在寫字檯前,面前是鋪開的稿紙,我用一種古老的寫作的方式生活,在心裡和對面窗戶裡的女孩子交往,沒有對話,沒有身體,沒有撫摸,沒有對視,……只有一張紙,還有一些文字。一種沒有身體出場的交往。現在我們的交往終於是純潔的了。現在,我的行為是否已經符合了道德主義者的要求?
電話裡,我說:過來玩玩!和我一起過週末吧。
電話裡,她說:行,我們聊聊!
你看電話就是這樣言簡意賅。然而卻讓人誤解,我們對我們即將來臨的共同的週末的理解的不同之處讓我們忽視了。
這個週末她給了我一個關於她的故事和一個謎語,我在她的故事裡充當了一個品格良好的聽眾,我認真地傾聽,幾乎不插話,一個晚上我就這樣生活在她的故事裡。
開始的時候,我是在默默地期待故事的結局,我盼望在故事的結局之處,出現我和她今天共度週末的主題,後來我漸漸失望了,今天這個週末只有故事中的人物有權享用……我們對這個週末的不同理解終於顯露了出來。
這個週末我們各做各的事情,她在訴說,我在傾聽,我們並沒有共同在一件事情裡出現,我們各過各的週末。
這個週末我在她的話語中度過,她在我的傾聽中度過。她透過回憶打發了一個晚上的時間,順便也將我的週末打發了。
這也是純潔的愛了吧?
然而我依然感到困惑。如果沒有身體的此刻的到場,我們將如何行動?社會關係的首要意義是身體的共在:我們的身體的共同的蒞臨。人際交往的理論非常之多,但是其中最本原的那種意義卻遮而不顯。比如在愛情關係中,如果始終沒有身體的出場,那麼這是不是一種愛情就很值得懷疑,我們不否認人類中的特殊情況,但是人類的一般情況是隻有情人的身體出現在對方的視野中,才能激起對方的情感和慾望,否則情人們為什麼要千里奔波來到遠方會見自己的愛人──他千里奔波,在路上所帶的一定是他的身體,因為他的愛人空虛的視野需要他的身體的充實,因為他的愛人空虛的懷抱需要他的身體的充實,因為他的愛人空洞的肌膚需要他的溫熱的手掌的撫摸,而這一切是我們的哲學家所虛構的那個靈魂所不能做到的。
常常我有一種更為極端的看法,人的快感和動物的快感是沒有什麼區別的。一隻豬吃完了一頓泔水以後所得到的快感和一個人在吃完了一頓滿漢全席以後得到的快感是不是一樣的?酒足飯飽的人和進過午餐躺在豬圈中閉目養神的豬到底有什麼不同?我們以往為什麼要對人的快感和動物的快感進行嚴格的區分。
――你的愛情很難把握;我寧可不要這種愛情。這不是愛情,這是性慾。你用什麼來區別愛情和性慾?性慾是不考慮感情的,愛情是有感情的,必須是投入的。這是一種什麼邏輯。感情的標準是什麼。沒有身體的參與就是感情純潔的標誌嗎?當然不是,身體參與是最高的境界。那麼,我們就到最高的境界中去,好嗎?我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