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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我突然想起過往,忽然想起去年夏天,一個認識不久的女孩給我打來電話,她說她和她男朋友分手了,來到這個城市,想問我借一百五十元錢,好安身立命,尋找新的一種生活。我拒絕了,後來又遇見那個女孩,她成了一家洗浴中心的小姐。我請客人去那個洗浴城時遇見她,她已不是我曾經認識的她,濃狀豔抹,神情落泊。她說,因為我沒有給她那一百五十元,於是她賣掉了身體。我只有無言以對。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難道這就是她的應該的結果嗎?我勸她離開,我說你去我工作的那個公司做個文員吧,一個月給你1200元。她笑:我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
我倉皇逃走,以為能逃脫自己的罪責。
忽然想起去年的秋天,一個女孩愛上我,她的男友糾集了幾十個社會上的混混在衚衕裡攔主我,他說,你如果聽話,就立刻在這個城市消失。我呵呵的笑,走近他,然後揮拳,我身材弱小,被他一把拿住按翻倒地。我聞見泥土的騷腥味兒,然後感受到幾十只皮鞋在我的身體上彈著音樂。警察來的時候,人已經散光。於是不了了之,第二天那個女孩卻沒有上班。警察對我說,你趕緊搬家吧,這種人算不上你去拼命。我捂著紅腫的臉,我挪動痠痛的身體,在派出所門口呵呵的笑。這就是我身處的社會,和諧,安定一個嶄新的具有特色的社會主義新中國。
我在潮溼的角落裡苟延殘喘,在十面埋伏裡四面楚歌。我無路可退,艱難前行,只是為了無聊的生活。我穿行,撥開蒺藜,砍掉藤蔓,最終渾身是刺。
我又是另一個我。
這個社會,到處是造假,到處是欺騙,到處都是真理,到處都是狗屁。我在這汪叫作人生的渾水裡漸漸長大。口鼻汙濁,四肢骯髒,神經麻痺,沒有了幸福的知覺。
我出生的時候就以哭聲來呼喊幸福,我在學會走路時以腳步尋找溫暖。我成年之後卻找不到一件可以稱心如意的道具滿足我微小的殘缺。
小小的世界,小小的城門,小小的人。小小的溫暖無處可尋。
前幾日,家裡打來電話,是我的二姐要在臘月結婚。這是她第二次的婚禮。第一次沒有參加,我不知道會不會去參加第二次。我的二姐的人生和我決然不同,我一直在外奔波,尋求可以到達彼岸的路。彼岸其實很近,就是走出家門口的那座山。我的二姐卻一直呆在家裡,小學畢業就開始去山上割草餵養,和母親一起操持那個家。我二姐結婚的時候,已經26歲了,是個大姑娘了,因為我二姐有點傻,她不是那種傻,只是腦筋反應不夠靈活,有點遲鈍而已。她和山的另一邊的一個男人結婚,三個月後決定離婚。原因是那個男人有遺傳病。那個男人不同意,我二姐只好躲了起來,那個男人找到我的家,用衣服裹著一塊碗大的石頭,他走進我的父親,揚言如果不把我二姐交出來,就用石頭了結我父親。那年我父親已經6兩歲,彎腰駝背,滿臉皺紋,牙齒已經掉光,眼睛看不清五米之外的天空。我的母親身子骨很小,又瘦弱,她已經56歲,那是她56年來第一次看見有人要行兇,而行兇的物件是和自己的一起生活了38年的男人。我父親努力的直起腰,想看清眼前這個男人的臉。卻是一片猙獰。那個男人以為我父親在挑釁他的兇狠,甩起膀子就要把石頭往我父親的頭上掄。是我的母親,有那麼多圍觀的鄉親,只有我的母親像一頭小鹿一樣整個人頂了上去,她那一刻的力氣應該是驚人,當時我在三百多公里外的城市,也許正在辦公室裡喝著茶水。我母親安分收己,也是這樣的教育我們,一遍遍的叮囑我們不要惹事生非。母親平平淡淡的過了56年,第一次去頂撞別人,而且用的不是語言,是自己弱小的身體。那個男人轟的一聲撞在地上,久久爬不起來。我父親已經就這個時間,在牆角掄起了鐵鍬。他把亮閃閃的鐵鍬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