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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捲毛那邊，你回去看看。」
「馬上！」
容天恩掛了電話，秦懷明才喘了口氣，「要命！早知道不拾掇自己了……」
火急火燎地結帳離開夜場的秦懷明，趕回酒店推開李維的房門的時候，只見兩人一狗玩鬥地主玩得正嗨，而至清在窗臺邊上不知道在看什麼。
「秦哥！你回來啦。」李維喊道。
什麼嘛，這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嗎？秦懷明攤坐在沙發上，拉開自己的衣領。
「秦哥這麼早回來啦？」小維子點著pad的螢幕問道。
「嗯，回來看看你有沒有吃飽飯。」秦懷明敷衍地說道。
「秦哥你真好！這酒店的自助餐可好吃了。」
「……」
「你身上有股臭味……」，至清看了過來，無悲無喜地說著。
「……」
二迪這會也轉了狗頭過來，「確實難聞，阿彌陀佛。」
「……」，你還記得自己是隻狗妖嗎？
「施主，紅塵畫骨俱是虛妄」，至淳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雙手合十。
「……」
秦懷明覺得自己腎上腺素一瞬間上漲了不少，脾氣還能忍著都是老闆的英姿還在腦海里。他又扯開兩顆紐扣，「玩你們的，少廢話，知道嗎？」
「嗯哪嗯哪」，李維應著。
「……」
至淳條件反射還想念句阿彌陀佛，被秦懷明一臉兇相地掃了一眼，把話咽回了喉嚨裡。
二迪也悻悻地轉過身去，給他留下一個狗背影。它突然想起了秦懷明在城中村想殺狗的事……
終於安靜了，秦懷明想到。他剛站起來想回房洗漱一番，只見至清給了他一個憐憫的眼神。
「……」
你們這群人吃我的住我的睡我的，竟然嫌棄我！簡直不可理喻！
秦懷明覺得自己再呆下去怕是血壓高，他快步離開這個房間往自己房門走去。
「我好像忘記告訴秦哥老伯的事情了」，小維子停下在pad上操作著出牌的手，抬起頭看了看至淳和二迪。
「沒事，明天再說唄」，至淳說道，指著pad催促他出牌。
「希望老伯今晚可以睡個好覺」，小維子晃著一腦袋小捲毛說道，「啊啊啊啊啊，出錯牌了」。
「哈哈哈哈哈哈，肯定又是我贏」，至淳興奮地用手指對著螢幕點點點。
至清看著坐在地上無憂無慮的兩人一狗，手執佛珠一顆一顆地轉著。
而今天傍晚，在李維接過符篆的同一時間，在那間時常有快遞員上門的出租屋內可是一頓雞飛狗跳。
「李四！李四！你怎麼了」，張海手足無措地給李四做著心臟復甦按壓，又抖著手去按著他的人中部位。
原本前一秒還準備點一支煙的李四，是瞬間腦內一片空白，無法控制自己地向著地面倒下。每一秒都彷彿拉得無限長，他可以清晰地看著四周，包括飄過眼前的那根煙，還有地板揚起的塵埃……還有張海那驚慌失措蒼白如病人的臉，隔著厚厚的眼鏡，原來長得不錯的一張臉欲哭不哭，變得醜不拉幾的……
他感受得到張海按壓在自己身上的力氣，自己有序的心跳，卻對自己的身體失去了控制……隨著張海沒停止的救急手法，李四忽然想到，好歹過兩年就是個快成年的人了，怎麼沒點正常體重……
在這短短几分鐘裡面，他似乎把自己這輩子都重溫了一遍……啊，那個小混混，不學無術，偷雞逗狗的人怎麼這麼可笑又可憐……他自嘲著，而張海混雜著哭聲的話在他耳邊重複著。
「混蛋！快醒醒！……混蛋，嗚嗚嗚……」，張海把眼鏡摘下，用校服袖子擦著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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