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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眼彎彎， 語調輕鬆：「眼睛真漂亮。」
謝清隨的眸色本就是很淡的棕色，在鑽進室內的光線映襯下，更是宛如琥珀一般，亮得璀璨。
是亞洲人少有的瞳色。
但除了這一雙眼睛，他再無與他父親相似的地方。
謝清隨微怔， 爾後覆手在楚星見的手背之上，促狹道：「你要是喜歡， 不然我挖下來送你？」
楚星見倏地一顫，支著手把他推遠一點，「說什麼呢？」
謝清隨把她手放下來，目光灼灼「你要是想， 我這條命都能給你。」
調侃之中三分認真。
楚星見慌亂之中避過頭想與謝清隨視線錯開， 又忽聽一陣腳步聲往這邊來，急忙扯了幾下他袖子，示意他讓開。
謝清隨飛快低頭，薄唇在她耳邊碰了碰， 這才含著笑意讓到一邊。
來人楚星見熟悉， 是周主任。
他來得匆忙，即使冬日， 腦門上也沁出幾粒汗滴。
周主任在兩人面前站定，無暇注意楚星見尚且沾染了紅暈的雙頰和謝清隨尚帶饜足的神色，單手撫了撫額頭，小心翼翼：「謝醫生，剛才的患者情況不太好，可能需要……你來掌一眼？」
自從國內外專家紛紛找來後，他便再也不敢像往日那樣稱呼謝清隨「小謝」。
畢竟地位擺在那裡，周主任自己也明白，那是他窮盡一生都沒有辦法達到的門檻兒。
雖心裡還有那點屬於長輩的不服勁兒，但面對各專家都拿不太準的情況，總歸是要低頭。
謝清隨也不在這些問題上推脫，聞言眉頭輕皺，稍頓片刻便勾住楚星見的手指，邁動長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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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隨再從辦公室裡出來，楚星見靠在牆邊，聞聲側頭問他：「怎麼樣？」
感覺到小姑娘有些不悅的神色，謝清隨唇角笑意擴大，「沒什麼大不了，那幫老雞賊明明看得出來，無非就是想推我上臺。」
美其名曰想觀摩示範手術，不過是想把自己摘得遠遠的。
他知道那些人的德性，所以一開始也懶得讓楚星見和他一起進去應付他們的嘴臉。
察覺到楚星見臉色緩和了些，他適才慢悠悠從她鬢邊攏過一縷鬢髮。
眼神深沉幾分，但笑意未減：「可是，我不想去，怎麼辦？」
楚星見睫毛輕顫，旋即瞭然。
從之前簡短的對話之中她已經能大約聽出來謝清隨與那家人的關係有多惡劣。
那些人就像他心底的一道疤，如今被翻出來，正當是疼得難受的時候。
她本不願勉強，但說到底事關整個醫院，更不用說人命關天。
楚星見的糾結，謝清隨盡收眼底。
他輕笑一聲，側身向手術室方向，不忘調笑兩句：「我上臺了，不要太想我，嗯？」
正說著，便感覺袖子倏然被抓住。
楚星見又輕輕往他袖口上拽了拽，聲音細若蚊蠅——
「……一臺手術，親一個？」
謝清隨先是一怔，緊接著眉眼舒展，笑容越來越綺麗。
明明是寒冬，卻偏若開春裡桃花初綻，平白洩露一室春光。
深吸一口氣，他壓下從心底竄起的另一番似火苗般越燒越旺的心思，把楚星見拽住他袖口的小手溫柔挪開，重新轉身。
卻在向前兩步後又忽然折返回來，一把扣住楚星見的後腦勺，與她額頭相抵。
楚星見猝不及防下，與謝清隨近乎鼻尖相碰，恍惚之間，松懶的男聲用只有他們能聽見的音量，帶著寵溺覆在她耳邊——
「乖乖等我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