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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說得興起,「要不都說二爺公德無量呢,這可都是二爺牽頭,派人著手操辦的!」
溫縈柔抿了抿唇,平心而論,宋楚平著實是個好官。
她在他身邊呆了那麼久,也知他是個仁愛兼濟的。就連對身側的下人也從不隨意苛責,甚至在圓房一事上,他到底,也未曾強人所難。
可他刺耳的話語彷彿還響徹在耳旁,以至於哪怕阿牛再吹噓宋楚平的功德,溫縈柔也只抿緊了唇線,並未說話。
終於,溫縈柔坐在車上,挑起窗帷引頸張望,遙遙瞧見了間大變樣了的草廬。
不現在已經不能喚作草廬了,它已經被裝砌一新,被圍成了一個明亮寬敞的小院子。
窗紙不再這兒破一塊那兒破一塊,木門也不再是豁口了的,甚至院中還被壘了青磚,種上了顆小樹,一切都顯得如此生機勃勃,昂然勃發。
只有門前那兩個紙糊的燈籠,還是溫縈柔走前提筆的字樣。
溫縈柔的心情一下子如烏雲見日,好了起來,她謝過阿牛之後,立馬跳下了馬車,哐哐哐敲了三下門。
「誰呀?」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傳來。
這是松兒的聲音,現下天氣寒冷,上不了學,他便在家等來年開了春再去私塾。
松兒到底還是小孩兒心性,防範心也缺少了些,還未待來人應聲,便踮起了腳尖,把門給開了。
看見了來人,眼中瞬間充滿光亮,一下子撲抱住了溫縈柔的大腿,仰頭天天笑道,「柔姐姐回來了!」
溫縈柔蹲下颳了下他的鼻頭,「以後需得問清楚了來人是誰,才準開門,聽明白了麼?」
松寶哪兒還顧得上那些?只望著她痴痴地笑,待她管好門後,兩隻小手掌拽著她的掌心,往屋內走。
正好撞見了聽見了動靜,出門檢視的的溫文氏。
溫文氏一面用圍在腰間的肚兜擦了擦手,一面驚喜道,「柔兒!你怎麼回來了?」
上次溫縈柔離開田柳村時,溫文氏還病在榻上,面無血色動彈不得,是個瀕死之人。
這陣子溫縈柔不斷地給家中寄銀錢回來,又加上老太太賜了許多珍貴的草藥,居然好了不少。
溫縈柔生怕外頭冷,又會引得溫文氏咳嗽病發,急忙將她往屋裡拉。
溫縈柔進了屋,在裝整一新的屋子裡頭環視一番,並未看見溫文博。
溫文氏擔心她在路上累了,抬手幫她倒了杯茶水,笑道,「你就別再尋了,博兒他做工去了,要等到天黑時才能回來呢。」
溫縈柔撅了撅嘴,在溫文氏面前恢復了幾分女兒嬌態,「誰說我尋他了?我是看看方才母親在做什麼飯吃。」
溫文氏笑了笑,「你們兩個啊,一個比一個嘴硬。」
「你這次又是請了幾日假呀?」
溫縈柔自然不可能說,她是為了不願做宋楚平的通房,不願與其同房,而被趕出侯府的。
她尋了個藉口,說是自己又立了一份大功,去老夫人身前,求得了身契,想要歸家伺候溫文氏的病情,這才瞞混了過去。
不止是溫文氏,就連晚上歸家了的溫文博,聽了她如此說都大為感動。
溫文博梗著脖子道了幾句,「你好不容易得了這麼好的差事,又得老太太倚重,能服侍如此仁厚的攝政王爺,怎得因為這些小事兒,就要歸家了?」
「我又不是沒手沒腳,如今松兒也會熬藥了,怎得就還要你特意回家照料了?」
溫文博自從上次溫母的危及解除之後,雖然心中還是看重溫縈柔得很,可這嘴還是和以前一樣不饒人。
可現在沒辦法,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了,溫縈柔回都回來了,自然不可能再將其趕出去。
溫文博唸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