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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之前的黑色絲線組成的。與黑霧一同飛出來的,還有少量其他顏色的絲線,黃的白的紅的綠的,五光十色,煞是好看。
隨著這些絲線的離體,本已失去知覺的唐子昔開始發出了呻吟聲,口中含糊不清地說著了句什麼。
溫少煦聞聲神情呆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看向了秦少禹,知道他一定也聽見了。
巧的是,秦少禹也正扭頭看向他,二人交換了一個顏色,然後同時點了點頭。
一旁冷眼旁觀的青離仙子見狀重重地哼了一聲,出聲道:「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勾當?不就是因為背著我動用了隋侯珠嗎?放心好了,區區一顆隋侯珠,我還沒放在眼裡。」
「仙子誤會了,其實我們……」溫少煦苦笑了一下正要解釋,眼角瞥到秦少禹的動作,驚道:「少禹不可!」
原來,就在他跟青離說話的片刻功夫,遊走在唐子昔體內的鎮魂石表面突然浮起了一層銀色火焰,轉而瘋狂地吞噬她的五臟六腑。一直注視著她的秦少禹二話不說,直接盤膝而坐,很快一個手持紅色小劍的小人便從他頭頂飛了出來,直接沒入了唐子昔的身體裡。氣勢逼人的銀色火焰終於在靠近丹田的地方停了下來,準確地說,是被那個手持紅色小劍的小人擋住了。
溫少煦看到的正是這一幕,卻不敢貿然插手,只好將求助的目光看向青離。
青離仙子雖然心中惱火,但也知道此時兇險萬分,翻手取出了之前那個黑陶罐,張口噴出一口精氣,然後抬手一指。
黑陶罐表面一陣蠕動,接著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了。下一刻持劍小人的身旁便多了一個黑陶罐,被其一把抓在了手中,罐口對準了銀色火焰。
也不知道黑陶罐是什麼法寶,銀焰一見黑陶罐便開始飛速後退,卻哪裡避得開,紛紛被吸了進去,只留下一顆暗淡無光的石頭。
黑陶罐再次回到了青離手中,持劍小人也緊跟著消失了。
溫少煦這才快步走了過去,取出一顆丹藥遞給了長長吐出了一口氣的秦少禹,道:「你太冒險了。」
秦少禹睜開眼道:「若不這樣,我們的計劃就徹底失敗了。」
溫少煦聞言默然,良久方嘆道:「其實青離說得對,我們還有時間。」
「沒有了。」秦少禹搖了搖頭,起身看著那條波光粼粼的河流,黯然道,「這是最後的機會。」說完抬手將已經變成灰褐色的鎮魂石扔進了忘川河,轉身看著青離道,「我只能告訴你,就算你的忘川河再產生多少個織夢者,也不會是這一個,更不會比她好。現在我要帶她回去療傷,你要是願意也可以來。」說完俯身抱起面色灰敗的少女掠空而去。
溫少煦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小心翼翼地道:「要不……我們也跟去看看?」
「要去你去,我就不信我補不好九黎壺。」青離仙子咬牙道,接著周身光芒一閃,再次變成了雞皮鶴髮的老嫗模樣,跪坐在了陰川邊,繼續用青藤碗舀著河水,然後再將河水倒入那個黑乎乎的陶罐。
溫少煦看著她的背影嘆了一口氣,身形一晃緊隨而去。
……
唐子昔感覺渾身疼得厲害,連骨頭縫裡都透著疼。想要睜開眼睛看看,卻感覺眼皮像是被什麼東西黏住了一般根本睜不開;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喉嚨彷彿被火燒過一般,別說是發聲,連吞嚥的動作都奇痛無比。
只有聽覺跟嗅覺似乎沒受什麼影響,隱約聽見身邊有兩個人在低聲說著話,鼻端也飄來一股奇特的藥香。
「快去告訴秦公子,她醒了。」
隨著女子的驚喜聲,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噔噔噔遠去。
「她是誰?是之前那個老婆婆嗎?」唐子昔的心中剛浮起這個念頭,胸口便傳來一陣劇痛,再次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