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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春花的話語中充滿了怨氣和惡意，彷彿要將所有的不滿都發洩在顧雪莉身上。
顧雪莉默默地承受著婆婆的辱罵和攻擊，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悲哀和絕望。
電梯“叮咚”一聲，一個看著年紀不大外賣小哥提著一袋外賣出來了，他看了眼門牌號，又看了眼站在門口的兩人，將外賣遞到顧雪莉手中，道：“您的外賣到了。”
顧雪莉一手提著外賣，一手扶著婆婆，想讓她進來。可羅春花一看那一大包外賣又不樂意了，嘴裡不住咒罵道：“誰讓你叫外賣的，你以為我兒子的錢是天上掉下來的嗎？一天天的懶得要死，飯都不知道做，真不知道要你能幹什麼？孩子孩子生不出來，現在飯也不知道做，真是不要臉。”
羅春花指著顧雪莉的鼻子謾罵，唾沫橫飛。
顧雪莉雙手顫抖，聲音微弱地解釋道：“媽，這是我叫的月子餐，醫生說我需要好好調理身體......”
“調理身體？你就是個敗家子！我們家可沒有閒錢讓你調理身體！你要真想調理，就自己下廚房做飯去！”羅春花尖聲叫道，一把搶過外賣，狠狠地摔在地上。
站在樓道等電梯的外賣小哥聽到這話，忍不住回頭看了兩眼，插話道：“婆婆，這好歹是花錢買來的東西，您要是真心疼錢，怎麼能摔呢？”
羅春花見外賣小哥幫著顧雪莉說話，竟連他也不放過，連帶著一起罵了起來：“關你什麼事？我教訓我兒媳婦，要你多嘴！難不成你倆有一腿？看我教訓她你不樂意了？”
“你！你這人怎麼能胡說八道呢？我還是個學生！”外賣小哥氣的臉都紅了。
顧雪莉一臉難堪地扯著羅春花的衣服，又羞又惱地說道：“媽！你別說了！”
電梯到了，外賣小哥沒好氣地白了眼羅春花，走進了電梯。
同時走出電梯的，還有羅春花的兒子，王正。
王正看了眼灑在門口的外賣和一臉怒氣的母親，以及滿臉淚水的妻子，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上前一步，攬上羅春花的腰，笑著說道：“媽，你來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我好去車站接你啊！”
說著，他看了顧雪莉一眼，提醒道：“你去把外面收拾一下，我陪媽進去。”
羅春花見兒子回來了，臉色總算緩和了下來。
母子倆有說有笑，一前一後進了門，留顧雪莉一個人在站在門口。
看著一地狼藉，她嘆了口氣。
她蹲在地上，一邊收拾，一邊流淚。
她想離婚。
這個念頭不止一次出現過，可每次當她一提出要離婚的想法時，王正總會變著法哄她幾天。
他不想離婚。
顧雪莉餓的頭暈，她從冰箱裡拿了一盒牛奶，獨自進了房間。羅春花看見後，又不樂意了。
她扯著兒子胳膊抱怨道：“你看看你看看！她這是什麼態度嘛！拉拉個臉給誰看呢？明擺著不待見我啊！”
王正勸了會羅春花，進了臥室。他坐在床頭，伸手拿開那盒顧雪莉嘴邊的冰牛奶，語氣軟了軟：“牛奶這麼冰，你身子還虛，不能喝這些，我幫你叫了個補身體的湯，一會來了你喝點吧。”
顧雪莉自嘲地笑笑，“補身體的湯？你媽看見了，怕是又要說我吧......”
“我媽她一直就那樣，你也別往心裡去了，她也是著急上火，所以才口不擇言的。再說了，你跟她一個老人家較什麼勁啊，她沒讀過書，什麼都不懂，你還是名牌大學畢業的研究生呢，總不能這個道理都想不明白吧......”
顧雪莉聽著，只覺得胸口一陣憋悶。
像這樣的話，她從結婚就開始聽，聽了七年，都能背下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