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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覺得白……單調了……番茄炒蛋!」
就好像有個隱形的人在同她說話。
耳邊聒噪不休,西門吹雪的忍耐力終於瀕臨極限,言簡意賅道:「要到哪兒,我帶你去。」
「嗯?」餘碗碗揣起爪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不用不用,你忙你的,我們聊我們的,等我把路線問清楚了,馬上就走嘞。」
她倒也看得出自己不咋受待見。
西門吹雪默默放緩呼吸,平靜問道:「你在同我的劍說話?」握著劍柄的手倏地抬起,出鞘,鋒刃劃過道優美的銀光。
「唔……你猜?」小妖怪又閉緊嘴巴了。
低眉順眼的模樣,像只縮成一團的鵪鶉。但西門吹雪默默想道:世上決沒有哪隻頑強到倔犟的鳥,能像她這樣滿天亂竄嘎嘎叫的。
劍神輕笑,又彷彿只是牽起唇角。
笑意轉瞬即逝,與此同時,劍鋒染血。
——劍主人掌心的血,他自己的血。
「?!」餘碗碗緩緩張大了嘴巴。
她看不懂這個操作,但她大受震撼。
西門吹雪問:「現在,它在說什麼?」
劍若有靈,如今興許也會哀鳴罷。
小妖怪豎起耳朵努力分辨,奈何烏鞘劍嘰裡呱啦吵嚷起來很難聽清,而那些繁複的詞彙,實在精妙絕倫,當真不明覺厲:
『老子頂你個瓜娃子呦,平日裡晃兮糊兮的提勁,方腦殼哈戳戳,削自格是咋個的麼,整個被驢蛋蛋給踢遼……』
餘碗碗覺得它一定是在誇主人西門子,但是她不會翻譯,於是隻朝白衣劍客高高豎起大拇指:
「——你……犇(ben)!」
西門吹牛獸進化,牛牛子!
彷彿被人打了一拳,白衣劍神的面容介於猙獰與慘痛之間。喉頭湧上了絲腥甜,強自壓下去。
他死死握拳,掌心被蓋住的傷痕擠出幾滴濃稠的鮮血掉到地上,隱忍地再度重複了一遍:
「——你究竟,要去哪?」
深有當年風靡綠晉江的『紅眼掐腰摁牆給命文學』氛圍,如果餘碗碗不是隻蓋世大妖怪,這句暗啞之語一出,當是「她逃,他追,他們插翅難飛」才對。
碗碗不懂那類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這輩子她只磕過兩對cp。而現在,他們的命運豈非正掌握在她的手裡?!
「你說好要帶我去,說話要算話的嗷。」烏鞘劍沉浸在讚嘆主人的世界裡不搭理人了,小妖怪勉強決定換個導航。
為了愛與和平,她上前半步,一把握住劍神的手,深情朗誦道:「白天想,夜裡哭,我做夢都想去首都!」
「……」妖怪自然是不會說人話的。
西門吹雪很冷靜很冷靜地告訴自己。
他沒有甩開她那隻白白嫩嫩的小爪子,薄唇微動,確認道:「你要去京城,天子腳下?」
餘碗碗瘋狂點頭,如小雞啄米:「劍說你倆從前去過的,所以認識路,就是它講起話來顛三倒四有點兒難記……」太難了,根本聽不懂。
我的劍果然與眾不同,他想。
西門吹雪仰頭,望著天邊的殘陽,嘴角竟露出抹足以稱得上溫和的笑意,看得人心頭瘮得慌,幸好餘碗碗不是人,還能搓著手激動萬分。
良久,他輕輕頜首:「它、說、得、對。」
一字一頓,字字泣血。
第17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天幕中掛著輪淡黃色的明月。
他們一前一後,行走在茫茫的荒野中。
餘碗碗走路時完全不動腦子,望著天上的月亮想著若灑上些芝麻,舔起來會不會是燒餅味兒。
西門吹雪快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