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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講到這裡,於教授有些坐不住,他站起身,背著手在狹小的休息室裡慢慢踱起步子:「是個駭人聽聞的故事,對嗎?可若你認識在律所或警局工作的人,就會發現這種故事也不怎麼罕見。」
思夏注視著他挺拔的背影,心中對這句話深以為然。
這個世界上,出身不夠「好」的oga活得是好是賴都憑運氣,天生的體質和資訊素是不講道理的東西,由不得你情願與否:alpha要標記你,你掙不動,逃不開。不管你接不接受,你的身體操控權都在標記你的alpha手中,飄飄欲仙和生不如死只在對方一念之間。
思夏情不自禁皺起了眉頭,深吸一口氣,復又長長吐出。
「講故事給你聽,不是讓你唏噓怨憎,是為了讓你認清現實。全世界各地都有oga呼籲平等,追求平權,想證明除了生育外自己本身的價值,可是收效甚微,為什麼?因為證明這一點需要機會,而他們從來沒有得到過的機會——」他走到牆根處,復又轉身回到思夏身邊,「現在被你緊緊攥在手中。」
他展開薄薄的手掌,把思夏暗自握住的一隻拳頭包覆住:「你設想一下,如果標記藥早出現一年,你的人生會有什麼改變?早兩年呢?三年?五年?」
就在他提問的剎那,林晚蒼白而僵硬的小臉忽而浮現在了思夏眼前。
思夏瞬間回到了遺體告別的那天。
殯儀館外廳零散地站著幾個女同學,無一例外都通紅著眼,靜默地拭淚,有那麼一兩人剋制不住,哭得一抽一抽的,淚水噼裡啪啦地滴在黑色的長裙上。
思夏的眼淚早就流完了,沉默地從她們身邊經過,他推開深色的木門,踏進了告別室。
不同於外廳,告別室寂靜極了。
寂靜得令人難以忍受。
彷彿是避免吵醒在這裡沉睡的人,他走得輕緩,花了很久的時間才走到棺木前。
林晚躺在潔白的假花叢中,她的臉上化了淡淡的妝,兩條麻花長辮齊整地置於胸前。絲絹蒙上了被咬得斑駁的後頸,在頸側系成了一朵玫瑰。
看到那一片灑了香水的虛假花朵,他的心臟一陣抽痛。
林晚對花粉過敏,從來不曾沾染到真正的花香。
……花香!該死的花香啊!
如果那天洛璨不曾來過。如果晚晚沒有正巧因為發情而請假回家。如果他下定決心陪晚晚一起回孤兒院,守在晚晚身邊……晚晚是不是就不用死?
那是他當時想過的一切可能。
若假設標記藥物那時便存在,所有的「如果」便都無所謂了:洛璨肯定早早就被別的oga收服,不會再招惹晚晚;即使他是自由身,一旦招惹晚晚,就得對晚晚負責,也許晚晚會因此被帶去洛家……那當然不是個會令晚晚開心的選擇,可是她至少能活著,而且不會活得太糟。
活著,就還有無限的可能,就還有開心的機會。他可以做出標記藥,說不定以後的某一天,他還能製成脫標藥物,讓晚晚重新擁有選擇戀情的機會。
他的思緒飄得很渺遠,眼睛裡的神采是閃爍的,在空洞與發亮間徘徊。於教授伸出另一隻手搭到他肩上:「如果提早十幾年的話,也許故事裡那個oga青年的願望就能早一點實現了……你明白了吧?早一點將長期標記藥物完成,這個世界就會少一個那樣的故事。」
思緒的指尖抽動了一下,突然問了一句:「教授,您覺得ao之間的關係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於教授微微垂眸,似乎是很認真地思忖了一番,才又再次看向他:「alpha就像是一隻能夠不斷變大的籠子,永遠都在企盼下一隻鳥。籠子要關鳥,這改變不了,但我們可以限制住籠子的大小,讓籠子最多隻能關一隻鳥,這樣所有的鳥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