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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現在才道歉,晚了。&rdo;黎承睿開著車,淡淡地回了他一句。
&ldo;我,我要回家,&rdo;林翊的口氣中帶上焦急,&ldo;媽咪會罵的,媽咪見不到我會擔心……&rdo;
&ldo;那你想過你不接我的電話見我就跑我會不會擔心會不會難過嗎?&rdo;黎承睿脫口而出。
他的話一出口,林翊的臉色變白了,他怯怯地瞥了黎承睿一眼,長長的睫毛顫動著,像無辜而弱小的動物,在自己犯下的錯誤面前不知所措,卻也不明所以。
黎承睿硬了心腸,摸出電話,打通了林翊母親的,簡要地表達了今天很巧撞見了林翊,於是想帶他吃個便飯的意思。林師奶對黎承睿很放心,不僅沒阻攔,還說了不少客氣話。
黎承睿掛了電話,看見林翊縮在一旁跟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似的,不覺軟了口吻,說:&ldo;要不要這樣啊?只是跟我吃個飯而已。&rdo;
林翊咬著下唇不說話。
黎承睿心裡有些懷疑,他耐心地問:&ldo;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你覺得睿哥不是好人?是你媽咪?不對,你媽咪剛剛還拜託我好好照顧你,那是別的人?&rdo;
他從林翊明白寫著&ldo;你怎麼知道&rdo;的臉上已清楚自己猜得沒錯,黎承睿壓下怒火,淡淡地問:&ldo;是誰亂說?&rdo;
林翊急忙說:&ldo;我不能告訴你的,我不能告密。&rdo;
&ldo;那好吧,那個人說我什麼?說我不是好人?&rdo;黎承睿盯著他,&ldo;你也這麼覺得?&rdo;
&ldo;我,我不知道,可是你跟壞人是好朋友,&rdo;林翊垂下頭,有些笨拙地說,&ldo;或者,或者你會跟他們一樣……&rdo;
&ldo;什麼一樣?&rdo;
&ldo;可是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呢?&rdo;林翊突然抬頭問,&ldo;我又不真的是你弟弟,我有同學也有大哥的,他們也不是對弟弟這麼好,我同學說,他大哥不是忙著溝女就是忙著賺錢,不是,不是你這樣的,我不明白……&rdo;
終於來了。黎承睿對自己這麼說,他覺得自己很悲哀,明明那麼喜歡這個人,可卻一句也說不出口,還要自欺欺人用這麼拙劣的藉口矇騙全世界,結果卻連這個有社交障礙又智力不高的少年都瞞不過。
&ldo;我很怕的,其實我很怕的,&rdo;林翊垂下頭,有些微微顫抖,聲音清楚地說,&ldo;我,我不是沒見過壞人是怎樣的,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人,一開始都看起來好親切,好溫和,對我好好,可是,可是……&rdo;
&ldo;我,我真的,很想有個大哥,很想有個做的,威風的大哥,我被人欺負,有人給我出頭,我做不出功課,有人幫我輔導,我,我笨的時候,他會說沒關係,我被媽咪罵,被同學嫌棄,他會跟我說我很好。我真的,好想好想,有這樣的大哥……&rdo;
&ldo;我不敢想你有一天變成那樣的人我會怎樣,我很怕,我其實也會很怕的,我不懂說好聽的話,我知道我不夠好,我的樣子討人厭,我也不想長成這樣的,我很難有個朋友,阿凌死了,幸好你來了,可是如果說有一天你其實不是我想的那樣,我寧願你從來沒出現……&rdo;
黎承睿聽不下去,他覺得心裡很疼,為這個少年心疼,也為自己的感情哀傷,他伸出手去,用力握住少年的手,然後猛地一踩油門,飛車朝自己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