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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鳳兮因和子玖說：&ldo;牡丹的事怎樣了?你不是要跟伯雍說麼?&rdo;子玖說：&ldo;對!幾乎忘了。&rdo;因和伯雍說：&ldo;牡丹這程子208闊了，古越少年他們大家打聽你竟忙什麼，也是為這事，他們已然不得主意，是依舊進行好，是撒手不管好?&rdo;伯雍忙問道：&ldo;究竟什麼事呢?&rdo;子玖道：&ldo;什麼事?你們瞎熱心把牡丹捧起來，又替他請先生學二黃戲，還替他改訂合同，如今牡丹和他師傅的態度全變了。說句俗話，簡直把你們甩了!你知北京有個偽君子維大爺呀，這人最是好名不過的，到處要立石頭刻字，起了許多名字，有叫勸石的，有叫諫石的，有叫苦石、甜石、藥石的，花了許多錢，沒人正眼去睬。他關於北京市政的事和公益的事情，也都似乎很熱心的，什麼事都要掛一個名，唯恐人不知道他。其實他有的是財產，若打算留不朽的名譽，或是創立公民學堂，或是籌設貧民工廠，這些事業都是北京人民所需要的，他卻一處也沒辦。不是立石頭，便是到各機關上去奔走，恨不得教大總統都知道有他這樣一個人才如願呢!他的心意，簡直竟打算在上的人知道他，絕不是實實在在教社會一般公眾知道他的行徑。也真算有料估209，他那幾塊石頭，雖然沒博得公眾市民一聲喝彩，各部首腦和大總統真知道他了，如今他闊得很，大總統給他一個政治顧問，聽說他將來有財政總長的希望呢!&rdo;伯雍聽到這裡，忙攔子玖道：&ldo;你說了半天，這維大爺是誰呀?&rdo;子玖說：&ldo;你連他都不認得?他是個基督教徒，兼著一個洋行買辦，在交民巷一帶，很出名的。他若本著基督的宗旨，純粹以自家財力精神，辦點社會上義舉，真能留個小名，不必自己去立石頭，將來一定有人替他立銅像。可惜他迫不及待了，而且又要嘗嘗政治舞臺的滋味，所以千方百計地，發賣他的名聲。如今果然仗著幾塊頑石的力量，他也算政界中一個要人了。&rdo;伯雍道：&ldo;是了，怨不得我看了許多石頭，都刻著格言。我還記得有一塊石頭上刻著半句嶽武穆的話，什麼&l;文官不愛錢，武官不怕死&r;……下半截沒有了。那時我很吃驚的，我想這首格言，力量全在下半截，如今單單刻上&l;文官不愛錢，武官不怕死&r;，這不愛錢和不怕死，究竟為什麼呢?這位刻格言的先生，也過於荒唐了，可見&l;天下太平&r;四個字，他們是看得太輕，以為是不必要的。不要太平，天下真不太平了。當時我看了這半截格言，冠冕堂皇，刻在石頭上，我很以為不是吉兆，誰知就是這位先生乾的!但是你說了半天，難道他與白牡丹生了什麼關係麼?&rdo;子玖說：&ldo;不是他。他如今倒不幹這樣的事，他第一願意人說他有道德，他無論怎樣，也不聽戲逛窯子，生恐人說他沒道德。可是他有個兄弟維二爺，與他的性質便大不相同了，這孩子也曾追了些日子梅蘭芳，但是他的勢力哪裡抵得過馬二爺210，他不得已而求其次，日來直追白牡丹。聽說他已然入腿211了，給牡丹做了幾套衣裳。老龐家當然要拿他當財神爺，所以古越少年和隴西公子諸人，都很有氣，說：&l;我們捧他，打算教他成名優，沒教他當像姑。&r;他們這兩天直找你，就為研究一個對待方法。&rdo;伯雍聽了笑道：&ldo;這位維二爺也太不自重了。白牡丹在前些日子，是沒人理的孩子。維二爺是北京著名富豪，拿一個富豪，追一個窮孩子，有什麼意思呢?他不怕丟了他的身份麼?&rdo;子玖道：&ldo;若在半年前，當然沒有人理牡丹的。但是自你們不顧性命地一捧他，他的名聲近來已很大了。你不知道北京近來出了兩種人，是專門把持戲子的，第一種是文士派，第二種是紈絝派。文士派當初都是逛慣了像姑下處的，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