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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夜謹慎地揚了揚,放回到檯面上,拿印章盒壓上一角,擔心他說的回禮是在這裡任挑,有點可惜地說,「沒,這些東西還是放在這裡合適。」
梁季禾不做勉強,往木製樓梯一指:「上去看看?」
陳子夜認真說:「還有二樓。」
「嗯,一樓放禮品,二樓住人。」
陳子夜微怔,從他開門時,她就想問,「……您是住這裡嗎?」看起來不像。
梁季禾不假思索地回:「不住這裡,只用來放喜歡的東西。」
陳子夜扯起嘴角,有點驚喜,「這些全都是你自己買來的?」
「嗯。」
「都是不同地方買來的嗎?」陳子夜瞪圓了眼睛看他,「連這裡的每一條魚也是?」
梁季禾笑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耐心解答:「是,不同時間、不同地點,看到覺得中意就買回來了,連水裡的一顆小石子也是我撿來的。」
陳子夜微微張口,眼神嚮往,「……真好。」
「上去看看。」
「好。」
二樓跟樓下相反,踩著樓梯上來,入眼的是一片視野開闊的天台,完全舒展。
月明夜靜,西城的跨年不似市裡熱鬧,少見高層,千戶盞燈,只有依稀幾聲炮仗響。
一間單獨的房子在天台死角,兩側均是夏藤木架,春來花穗叢生,冬至枝幹輕盈,迎風飄擺,四季都像是有清淡的味道,陳子夜展露笑容,聲音抑制不住地上揚,「是紫藤蘿?」
「嗯。」梁季禾說的是肯定句,「你很喜歡植物。」
「嗯,喜歡藤蔓大於花。紫藤蘿仲春開花,仲夏結果,條蔓纖結,與樹連理,很容易形成共生關係。」兩人並肩慢走向前,陳子夜停了停,轉向他,「……有互相依戀的寓意,戲文裡常有。」
雖然滿目枯枝,但陳子夜說得很令人嚮往,彷彿已經看見畫面。
「那隻能等夏天再請你來。」
陳子夜愣了愣,「可以嗎?」
……還能再來嗎?
「為什麼不可以。」梁季禾再尋常不過的語氣,「冬天只剩枯枝了。」
陳子夜想到什麼,從羽絨服口袋裡掏出一個紅包,原本是要替觀妙和遠在老家的父親掛來祈福的,她拿出來,攤在手上,認真問:「我能掛這個上去嗎?」
「嗯。」
「這樣就不是光禿禿的了。」
「用幫忙嗎?」眼前的藤架可比戲院裡的臘梅高多了。
陳子夜依舊搖頭,「我行的。」
梁季禾笑著看她一眼,讓她去掛,「這次見面還沒摔著。」
「不會摔的,沒多高。」枝條迎風,但陳子夜想掛的高一些,更高一些,這樣好像就可以飄到菩薩的耳邊,她踮起腳去夠,平地無處借力,輕盈跳起來幾下,感覺正好夠到枝頭。
掛完紅包,想起還差一個,沒猶豫散了頭髮,想把帶著兩顆紅柿色珠子的頭繩也掛上去。
卯足勁一躍,落地時沒站穩,撞入梁季禾的胸口。
他伸手拖住陳子夜的手肘,微微用力,「小心。」
「謝謝……」陳子夜鬆開一步,眼神無處可看,飄到枝頭隨風晃動的珠子上。
枯枝一點紅,像初綻的臘梅。
陳子夜不經意地笑了下,覺得心情很好,跟今晚所見的一切一樣好,思及此真誠地跟梁季禾又說了聲謝謝,他卻沉默著做了個朝前走「請」的手勢。
領她到門邊才說:「不用謝,我還沒給你回禮。」
陳子夜愣了愣,覺得這個人像是一樓圓臺上的萬花筒,看山不是看,看雪是雪。
讓人琢磨不透。
梁季禾開啟門,亮起的是橘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