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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斯何驚呆,他早知寧枝這孩子不簡單,可柔可刃,但怎麼說呢,她進科室到現在,始終淡淡的,無論多大事,她也沒紅過臉。
紀斯何有時疑心,是不是他看人看走眼了?
現在一瞧,哪裡是走眼,分明是藏著鋒芒。
這樣的一針見血,讓人立時無地自容。
「啪——啪——」
摩擦過後,掉根針都能聽見的包廂內響起兩道清晰的掌聲,隨意的懶散的,叫人無法忽視的。
奚瀾譽的視線躍過人群,同寧枝的,有一瞬短暫的交匯。
冰冷的鏡片下,他的目光少了些審視,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寧枝讀不明白的,類似於收藏家於不經意間發現一件有意趣的藏品的意味。
他沒說話,撈過桌上的酒杯,微黃的酒液晃動著叫囂,他勾唇,似欣賞它的掙扎,啟唇不緊不慢將其吞沒。
寧枝忽然想到那晚在山間別墅,面對山間浩渺,他也是這般,平靜對視,遊刃有餘。
好像有條遊蛇在她的面板上爬行。
室內溫度分明不低,寧枝卻不知怎的,感到一股涼意,指尖微抖,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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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一滿的畫廊投資落定,她心裡高興,喊了一幫朋友來家裡慶祝。
鄭家雖比不上奚家,卻也在北城穩紮穩打好幾輩了,家底怎麼著都算殷實。
這樣的家世,鄭一滿其實並不需努力,反正家裡又不是養不起。
但她估計從小順風順水慣了,自從叛逆期開始這遠離羅馬的步伐就一發不可收拾。
家中做實業,她就搗鼓藝術,家中要幫她,她不許,如今畢業幾年,硬是靠自己弄出了點名堂。
寧枝開了罐啤酒,恭喜她:「祝你早日心想事成。」
鄭一滿的那群朋友寧枝不大認識,她一人坐在陽臺的沙發上,一手屈肘放在膝上,一手拎著那瓶啤酒。
傍晚北城的天不錯,晚霞漫燦,天空澄澈,不染纖塵,落日的光芒投在鏡面的桌上,折射出一道絢麗的光芒。
寧枝灌下口啤酒,承著暖澄的夕陽,微微眯了眯眼睛。
鄭一滿從身後拍了她一下:「一個人坐這不無聊?」
寧枝笑:「那你不是過來了?」
鄭一滿跟她碰了一下杯,笑說:「你就吃準我不捨得冷落你是吧?」
寧枝喝了口酒,笑一笑。
有些朋友熟悉到一定程度,不需要交談,一個眼神便能知曉對方心中的想法。
兩人不約而同再次笑起來。
寧枝說:「我想到第一次租房,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可以用一半的價格租到這樣好的房子,一直要你出示各種證件,最後你沒辦法,將存摺也掏給了我。」
鄭一滿嘆口氣:「這種事也就大學生幹得出來。」
寧枝:「我大學時也不會這樣單純。」
鄭一滿不服:「那是隻對你好不好?」
兩人回憶了一陣從前,彼此間默契得流動著一股或感慨或惆悵般的情緒。
碰杯喝完一罐,寧枝正了正神色:「滿滿,你說跟不單純的人應該如何相處?」
鄭一滿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你問奚瀾譽?」
寧枝不置可否:「你是怎樣說服他的?」
鄭一滿有一點頭暈,手指搭在額角想了想:「其實對付他這種人,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想騙他們錢的人太多,你光靠說肯定不行,得有詳實的方案,有plan a、plan b……從他們在乎的地方入手。」
「在乎的?」
「對,資本家在意的,無非就那麼幾樣,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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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一滿的話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