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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大官人對胡言畫的路線有疑惑,胡言嘆了口氣解釋道:
“這邊是近,可往北是北極之地;這裡極其寒冷,且海水中常年有冰川漂浮,你的船經受不起它的撞擊。”
接著又說道:“若由倭島跨海而行,避開白令海峽的浮冰,也不成。那塊海面的海溝暖流是自美洲流向倭國,你也借不上力。”
黎大官人聽了大為佩服,要知道,按胡言所說,他根本就沒出過海,可對大海居然這麼瞭解。
這時,船劇烈地搖擺了起來,這是遇上了風浪。
胡言的身軀隨著海船左右晃動,桌子上的筆墨也隨著船身的搖擺而滾動。黎大官人忙伸手把那張地圖按住,只是為時已晚,毛筆滾過的地方,眼見就是一條墨漬。
黎大官人有些心疼,一張海圖對於常年生活在海上的人來說,可是價值千金。胡言這張圖畫的雖是粗糙,但標註的卻還詳細,所以於他而言,這就是無價之寶。
儘管有了汙漬,他還是將地圖折起,小心收進了休息室的木櫃裡,上了鎖。這海圖有和沒有可不一樣,他擔心海浪一過,胡言突然改變了主意,不把這件好事交給他了。精明的人行事,總是要留一手的。
做完了自己要做的事,黎大官人就看向胡言,就見他臉色蒼白,似乎是要吐了。
而一旁的王氏,現在人都蹲了下來,早就吐得不成樣子了。
這下他確信了,胡言果真是第一次出海。
“先生,你扒好這張桌子,想吐就儘管吐,吐出來就會舒服了。黎某先上甲板去看看,叫水手們避著浪,儘量把船駛穩當些。”說完,黎大官人就邁開大步,出了休息室。
黎姓海商一走,胡言便雙臂用力,死撐著面前的桌子上。這張桌子與船板固定在一起,倒是減輕了他擺動的幅度。
只是堵在嗓子眼的東西,這時再也憋不住了,他一張口,直接就噴在了桌子上。
這一吐,可就再也止不住了,恨不得將幾天前吃的東西都全吐乾淨了。
也不知道吐了有多久,胡言就覺得連膽汁也全嘔了出來;整個休息室裡,都是難聞的酸臭味。
彷彿過了很久,胡言感覺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麼長,船終於又慢慢穩定了下來。
這次的體驗太可怕了,胡言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在最難受的那一刻,他恨不得要船靠岸,寧願用一雙腳去走,也不想坐船遭這個罪。
他看向王氏,就見王氏慘白了一張臉,蹙著眉頭現出一副很可憐的樣子。
於是強自笑著問:“以後可還敢坐海船?”
王氏含著淚答道:“官人,奴家可是怕了,以後便是打死奴家,奴家也不肯登這海船了!”
胡言苦笑道:“這可由不得你,到了迫不得已之時,咱們怕是還會坐這海船。”
他這時心裡想的是:以後萬一沒打贏蒙古人,自己可不就得往臺灣島去躲避一時。
“侄女婿,你們還好吧?”這時休息室門那邊,徐天將頭探了進來。
胡言想站起來,就覺得兩條腿像麵條一樣,根本著不了力。
於是苦著臉衝徐天說道:“還行,我還活著呢!”
“俺的總裁,你說什麼?大聲點!”門口的徐天,眼見胡言臉白的嚇人,嘴唇蠕動著卻聽不到他的聲音,便急得搖搖晃晃衝了進來。
“你幫我把這清一清,味道太難聞了!”胡言喘著粗氣勉強說完,嘴一張,又幹嘔起來。
徐天自棉衣兜裡抽出一條布來,麻利的將胡言吐的汙漬掃盡,隨手丟了出去;接著,他又從另一個衣兜裡,再掏出一條布來,替胡言將棉衣上沾著的汙漬擦淨了。
胡言看著心裡奇怪,他沒想到徐天會有這麼精細。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