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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小侄兒送個長命鎖。”
小婦人又澀澀一笑:“那就多謝教授了。奴家卻是不敢叫教授花費,教授是讀書人,可金貴著呢。”說完,她低了頭,又匆匆往巷子深處去。
胡言目注她的身影消失,這才長嘆了口氣,心道:萬惡的舊社會,叫好人都活不下去。
他身子還未轉過來,又有人笑著道:“秀才,你嘆個什麼氣?二哥可是有幾日沒見到你了,要不要又去樂逍遙玩上幾把?”
面前是一個吊兒郎當的漢子。
不管過去多少個世紀,這類人都有一個顯著的標誌:嘴裡叼著個什麼,眼珠子亂轉,一付痞裡痞氣的樣子。
他現在嘴裡就叼了根草,而他口裡說的樂逍遙便是鬥坊,賭搏的場所;一個讓人破家,死無全屍的地方。
“李二,我金盆洗手了,以後在我面前再也不要提鬥坊兩個字。”
胡言冷著臉,跟對面這傢伙沒一點的客氣。
這個李二原本是老劉頭家茶鋪的夥計,後來跟南北長街上的幾個潑皮廝混熟了,認了大哥後就做了暗門子拉皮條的生意。
所謂暗門子就是一些婦人半明半暗,既經營著正經的小買賣,興致來時也做點皮肉交易的人家。
這些婦人要麼是小寡婦,要麼便是她的男人常年在外行走的走夫販卒。
胡言的前任受李二的誘惑,也去過幾家,被訛了不少銀錢走。
後來覺得無趣,就想跟李二斷了聯絡,卻又被他誘惑著到樂逍遙參與了聚賭。
這李二恐怕就是史主薄找人尋的託,故意要讓他斷了生路的人。聽了丁押司對韓小娘子說的話,胡言已有了這個判斷。現在,他又怎麼會給他個好臉色,沒破口大罵就算是他有修養了。
“怎麼,幾日沒見,你與二哥開始生分了?”李二斜著眼,臉上已經有了慍色。
胡言也回了他一個斜眼,扶了牆又走;卻見李二將一隻手臂撐在了牆壁上,將路給攔了。
“秀才,話不說清楚,你別想過去。”李二臉上有些得色。
胡言見他給臉不要,心中的怒火就壓不住了,壓低了聲音吼道:“你想咋樣,要動手打人不成?”
李二卻怪笑一聲,調侃著說道:“喲,我們的秀才兄弟動了怒,把之乎者也都丟了,要跟二哥動武行了是吧!”
“動你姥姥,再不讓路我就叫老劉頭出來收拾你。”
胡言記得這李二最怕老劉頭,每次遇見老劉頭就像老鼠見了貓,繞著走。
果然,一聽胡言要叫老劉頭,李二便收了胳膊,朝地上啐了一口,悻悻罵了句:“娘希匹,讀書不成,樣樣稀鬆的東西,哪個又稀罕著陪你玩。”
李二走了,胡言鬆了口氣下來。
他現在就一口氣,被一個饅頭吊著半條命,哪有氣力跟李二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