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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信我又問:“你看那姓柳的出城是不是剛才的事?”
方離答:“只怕……我們未人城前那姓柳的已抉持妹妹走遠了。
方信我長嘆一聲,再問:“你看姓柳的武功怎樣?”
方離想了想,道:“我本來以為他沒什麼,可是他能出手間殺了關大鱷及其手下,只伯……也不易應付。
方休咕嗜了一句:”那有什麼?”
方信我瞪了他一眼,道:“柳焚餘既然走遠了,追上難免要費功夫,就算追上了,也不免一場惡鬥,我們趕了幾天路,沒吃飽。這一戰,要是救不回霞兒,‘大方門’要算全栽了!
然後他總結道:“吃飯。”他悲笑道,“吃得飯,刀才有勁!”
方離道:“是。
他心裡對父親佩服到頂點,因為他深知方信我心裡也急。也氣,也難過,但卻仍能保持冷靜、鎮定,養精蓄銳。
方休卻大不以為然。
他覺得吃不吃飯沒關係,最主要是擊倒柳焚餘,彷彿他是可以吃刀光吃掌鳳吃得炮似的。
不過他再做也不敢頂撞父親。“
因為他知道他父親的脾氣:要真是激怒了他,一巴掌,就叫自己掉了兩顆大牙——他在五年前就曾經歷過。
古揚州自其父死後,方輕霞又被動後,一直很沉落,絕少說話。
所以父子三人,和古揚州走入了“蕪陽飯店”。
“選幾道最快、最好吃的端上來!”
店小二人聲答應道。
他不敢多問,也不敢多說,因為這老人背插金刀,滿眼血絲,神情傷心,但又蘊含虎威,這店子雖不是他開的,便總算也工作多年,知道什麼客人喜歡你多說兩句,什麼客人對他多說兩句便會招來殺身之禍。
他才走進去,菜馬上就上來了。
一鍋熱湯。”
方信我瞪著虎目.只說了一個字:“吃。
方離、方休不敢不吃。
兩人拿調羹勻了兩口,覺得十分美味,不禁多吃了一些,古揚州撈起一塊肉骨頭就啃,方信我喝了兩口湯,拿起筷子,長嘆一聲,又放下。
方離道:“爹,好吃。
方信我發出一聲悲沉的長嘆:“叫我如何吃得下?
方離不知用什麼話來勸解老父才好。
方休卻道:“你不吃,待會兒遇上姓柳的,不夠氣力,救不口妹妹,那‘大方門’算載了。”這句是方信我剛說過的話。
方信我瞪了他一眼,馬上用木勺舀了一羹肉湯喝。
喝到一半,雙目怒睜,頓住。
方休、方離全都目定口呆,看著鍋子。
只有古揚州渾然不覺,還在吃。
鍋子裡湯少了,肉骨都顯了出來,一眼看去至少有一雙人手,一顆眼珠子,一束頭髮。
只聽一人呵呵笑道:“好滋味吧?這兒還有一盤。
這人就坐在對面桌上。
他一拍桌子,桌上的一盤東西就飛了過來,“乒”的一聲,碟子平平落在方信我四人的桌上,碟蓋震飛,露出一顆人頭。
方信我目毗欲裂,因為那是一個烹熟了的人頭!
移遠漂的頭!
那人仍笑著說:“趁熱吃。不容氣,請,請請!
這個人光頭,眼睛死白,像沒有黑珠子,但一蓬鬍子,像一團黑掃帚。
這個人的頭極大。他全身的發育,好像都在脖子之上,其餘的四肢五臟像給搶去了營養,又似不及發育一般。
這個人還在解釋:“我看看此人剛死不久,還挺新鮮兒.就煮給你們吃;我不容歡吃老人肉,那個年輕的死鬼,就讓給我了。“他指了指他桌上的肉盤子。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