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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想過戰爭的事兒嗎？&rdo;她說，把手擱在他的大腿上面。
&ldo;有時候想的。&rdo;畢利&iddot;皮爾格里姆說。
&ldo;我有時候看著你，&rdo;瓦倫西亞說，&ldo;便產生一種滑稽的感覺，覺得你有許多許多的秘密。&rdo;
&ldo;沒有呀。&rdo;畢利說。當然這是謊話。他沒有對任何人講過他所作的時間旅行，也沒講過關於541號大眾星等等的事情。
&ldo;你必定知道戰爭的內情。我猜想，或者不是內情，但那些事你不想談。&rdo;
&ldo;是的。&rdo;
&ldo;我為你當過兵而感到驕傲。你知道嗎？&rdo;
&ldo;那好嘛。&rdo;
&ldo;戰爭可怕嗎？&rdo;
&ldo;有時候。&rdo;畢利此時腦海里產生個怪念頭。這個怪念頭使他大吃一驚。原來畢利要為自己，也要為本書作者1寫可算為上乘的墓誌銘。
【1 這是馮內古特假託的本書作者雍永森在書中露面。】
&ldo;如果我要你現在淡淡戰爭的話，你願意嗎？&rdo;瓦倫西亞問。在她巨大身軀的小洞洞裡，她恰恰正在為製造一個特種部隊隊員聚集材料哩。
&ldo;聽起來像一場夢，&rdo;畢利說，&ldo;其他人的夢通常不是很有趣的。&rdo;
&ldo;我聽見你有一次告訴父親關於一支德國行刑隊的事兒。&rdo;她指的是槍決可憐的老埃德加&iddot;德比。
&ldo;嗯。&rdo;
&ldo;你那時得埋葬他嗎？&rdo;
&ldo;是的。&rdo;
&ldo;在他被槍殺以前，他看見了你拿著鏟子嗎？&rdo;
&ldo;是的。&rdo;
&ldo;他說了什麼？&rdo;
&ldo;沒有。&rdo;
&ldo;他被嚇壞了嗎？&rdo;
&ldo;他們給他服了麻醉品，他的眼睛呆滯，沒有神采。&rdo;
&ldo;他們在他身上別了一個射擊目標嗎？&rdo;
&ldo;一張紙。&rdo;畢利說。他下了床，道了一聲&ldo;對不起&rdo;，便走進黑洞洞的廁所裡去小便。他摸索著去開燈，當他碰到粗糙的牆壁時，他明白自己已經回到一九四四年了，又回到了戰俘醫院。
醫院的蠟燭熄滅了。可憐的老埃德加&iddot;德比也在畢利旁邊的病床上睡著了。畢利從床上起來，沿著牆想找個地力走出去，因為小便憋得慌。
他突然發現一扇門，門開了，便搖搖擺擺地走到屋外，外面一片漆黑。他由於進行了一趟時間旅行和打了嗎啡而發愣，他對著鐵絲網籬笆小便，身上有十多處被鉤住了，掙扎著想走開，但鐵絲網上的倒刺卻卡住不放。於是畢利就傻裡傻氣地與籬笆跳起舞來，時而這樣舉步，時而那樣跨步，而後又回到原來的位置。
一個俄國人也出來小便。他從籬笆的那面看見畢利在跳舞，便朝這稀奇古怪的稻草人走過來，想同他拉拉呱，問問他是從哪一個國家來的。那稻草人卻無動於衷，繼續跳舞。俄國人幫他解開一個個掛鉤，稻草人一句感謝的話也沒講就跳著舞步消失在黑暗裡了。
俄國人向他揮手，並用俄語在他後面喊了一聲&ldo;再見&rdo;。
他解開褲子，在俘虜營的夜色之中嘩嘩嘩地朝地上小便，一邊扣褲子，一邊思忖他打哪兒來的，現在又該到哪兒去？
夜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