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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韋若祺就沒再碰過面,在苗苑的腦海中還深深的印刻著那個穿黑色羊毛大衣,連肩膀的輪廓都有如刀削的剽悍女人,她用鄙視的眼神盯住她,慢條斯理的說出最刻薄的話。
她說:我這麼好這麼出色的兒子,你憑什麼嫁給他?
苗苑陡然感到後背一涼,幾乎條件反射的直起了腰背。
韋若祺今日盛裝穿得隆重,暗紅軟緞蒙綃的中式對襟長襖,袖口與領邊滾著精細的黑色水貂毛,下身穿黑色闊腿毛呢長褲,貼頸一串淨色珍珠項鍊,頭髮盤得一絲不亂。她本來就高,鞋跟更高,站在那兒簡直比一般的男人還要高,倒是陳正平大病初癒,也不知在大衣裡塞了多少件毛衣,才勉強撐出點原來的架子。
何月笛冷眼旁觀臉上聲色不動,心裡卻感慨:還好咱也是有準備的,在上海這五千塊的大衣沒白買,要不然還真拼不住。
苗苑看著韋若祺一步步走近緊張的手心裡全是汗,直到韋太后旁邊的男人對開口說話她還在犯愣:呃,你是哪位?
兩秒鐘之後她猛然醒悟,這位大叔,是陳默他爹啊!
陳正平見苗苑愣神,一時間也五味雜陳,畢竟無論自己的身體怎麼不好不適合出門,無論對這場婚事多麼的不看好不樂見其成,當父親的在婚禮當天才見自己的兒媳婦第一面總是有點說不過去的。不過事已至此漂亮話總是要說兩句:婚事趕得太急,唉陳默這孩子我們也沒教好,云云……有耳朵的都能聽出來就是敷衍,但苗苑還是感動了,自然,有韋若祺這樣的婆婆墊底,陳正平的確是好人一個。
司儀見雙方家長到齊,連忙開始介紹她的親情互動環節,小倆口如何如何老倆口怎樣怎樣正說得繪聲繪色。韋若祺忽然皺眉說:“都不要,俗氣,站在臺上讓人當戲看!”
司儀頓時傻眼。
陳正平剛想打圓場說何必呢,入鄉隨俗,應該走的形式總是要走一走,何月笛已經慢條斯理的開了腔:“大姐說得也是,我也最煩這種鬧騰,不過想想呢為了閨女豁出老臉來也就算了,現在你說不要那最好,清清靜靜的也莊重。”
司儀是老江湖,馬上就看出來這兩邊家長彼此不對付,立馬笑呵呵的說:“也好也好,我們還有別的方案。”這種場面看得多了她已經不放在心上,這年頭有多少如花美眷就有多少斷壁殘垣,一場百年好合暗地裡刀光劍影無數。
苗苑全身心都在防範韋若祺,司儀的話沒聽到幾句上心,然而不一會兒,洶湧而來的賓客們像流水一樣把他們包圍。
來人多半是陳正平與韋若祺的朋友同事,象徵性的和陳默握過手,象徵性誇過苗苑漂亮之後,不約而同的湧向了陳正平夫婦,一時間各種官腔客套打不停,那場面看起來不像陳默與苗苑要結婚,倒像是陳正平他們在辦銀婚紀念。
苗苑對這樣的場面有些不知所措,而陳默卻忽然恍然大悟,明白了他母親今天反常的美麗。
原本,他以為按韋若祺的性子,既然這個媳婦她那麼瞧不上,這場婚事她那麼不滿意,她能過來列個席就已經是天大的妥協與恩情。可是剛才看到她盛裝出場……那個瞬間他有過感動,陳默以為那是來自母親的誠意,沒想到……原來不是的。
她不過是需要這個舞臺來亮相而已!
其實,在那份400人的大名單遞過來的時候他就應該能看透的,居然沒有,陳默對自己有些失望。
400多個賓客寫帖子就寫了半宿,現在看到人更是覺得多,苗苑連眼晴都花了,滿目茫然臉笑得僵硬,好在最後陳默隊裡的連長排長們包車趕到,大團的濃綠撞散了那些華麗濃重的黑與灰。
十幾個大小夥子七嘴八舌的趕著叫嫂子,苗苑嚇得一臉嬌羞,躲到陳默身後,小夥子們馬上又開心的起鬨,連親一個都被吼出來了,旁邊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