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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她殺過人,你知道嗎。&rdo;餘夏生注視著於秋涼,不放過他臉上輕微的表情變化,&ldo;如果換成路懷明在這裡,他也不會讓你和顧嘉見面。&rdo;
餘夏生本以為,於秋涼會驚恐,會慌亂,但是於秋涼居然笑了笑,甚至還反問他:&ldo;她殺過什麼人?&rdo;
聽那口氣,彷彿是在好奇街頭巷尾的小故事。
這個孩子,應該不像看上去那麼簡單。餘夏生不禁站直了身體,他低頭緊盯著於秋涼的雙眼,後者毫不畏懼地回以凝視。那一刻,餘夏生感覺這孩子的眼睛黑到出奇,像兩口古井,又像萬丈深淵。
&ldo;不說算了。&rdo;於秋涼轉過身,掀開床上的被子。他沒有再關門,卻也沒有叫餘夏生進屋,天生養成的冷漠泛了上來,將他籠住,他懶得管餘夏生,甚至還想叫對方自生自滅,愛去何處就去何處。
緊接著,床沿一沉,是餘夏生坐了上來。他現在坐著的這一塊,正是昨晚屬於他的地方。於秋涼哼了一聲,把頭蒙進被子裡,努力蜷縮成一顆球。這個睡姿,是他的習慣性動作,不管冷不冷,他總是這樣縮成一團。
餘夏生看著床鋪中央那個凸起的圓球,覺得這個孩子或許很缺乏安全感。他來看管於秋涼,來得不明不白,因為路懷明說得不明不白,只告訴他於秋涼有點問題。如今看來,這孩子何止是有點問題,他身上所存在的問題,不是一般的大。
&ldo;總是縮成一團睡覺,很容易做噩夢。&rdo;餘夏生故意說,&ldo;夢裡如果見到鬼,千萬不要哭著找我。&rdo;
&ldo;你不就是一隻鬼?&rdo;於秋涼呵呵地笑,&ldo;不請自來,還想煩我。我讓你上床了嗎?&rdo;
餘夏生嗤笑,沒有理他,自顧自躺下睡了。於秋涼知道他在床上躺下,便翻了個身,腦袋朝著另一邊,身體依然蜷縮著。
背對背睡到後半夜,於秋涼忽然出聲:&ldo;我問你,我姑父叫你過來,到底是想讓你幹什麼?&rdo;
餘夏生假寐,裝作什麼也沒有聽見。
於秋涼沉默了一會兒,又問:&ldo;他怎麼不來?他不願意見我?&rdo;
屋內一片死寂,於秋涼豎起耳朵聽,未曾聽到半句回答。
他莫名有點兒委屈,但這結局,似乎又在他的意料之中。黑夜總能無限擴大人的負面情緒,難怪別人總說早睡早起身體好。大晚上不睡覺,很容易胡思亂想,想到不好的事,免不了要哭。哭得多了,不光是第二天眼睛會腫,自己心裡也不好受,眼淚這種東西,大概是壞處比較多。
沒人會喜歡壞孩子,壞孩子也不喜歡別人。
明天又要去上學,煩得很。
但願鬧鈴不響,太陽不升,天空不亮,自己不醒。
&ldo;你姑父說,等你高考完了,是個大人了,就再也不會有人管你。&rdo;半夢半醒之間,於秋涼好像聽見了餘夏生的聲音。鬼知道這是不是在做夢。
等到高考之後?這算什麼意思?
&ldo;我即使是死了,釘在棺材裡了,也要在墓裡,用這腐朽的聲帶喊出:&l;奮戰高考,青春無悔。&r;&rdo;於秋涼迷迷糊糊地嘀咕一句,終於掉進了夢裡。
餘夏生在黑暗中睜開眼。他有點兒想笑,不過最後依然是憋住了。
壓在枕頭下的手機突然大聲唱起歌來,這是一首純音樂,於秋涼向來很喜歡聽,但在早上這不清醒的時刻,讓他聽什麼歌,他都覺得頭暈。毀掉一首好歌的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拿它做起床鬧鈴。於秋涼打著哈欠,伸手摸索,沒有摸到手機,先摸到了八塊腹肌。
&ldo;&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