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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霽看著某處愣了愣，忽然移開眼神站了起來，拿起一邊的衝浪板，「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沖一會兒。」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平靜，看不出半點端倪。

但偏偏他身邊的人是齊越，精準地發現了他動作裡的一點慌亂，顯得欲蓋彌彰起來。

齊越低聲笑了笑，啞聲道：「害怕了？」

沈霽聞言微怔，然後像是沒聽見似的，抱著衝浪板朝大海走去。

他剛走出沒幾步，身後就傳來齊越的笑聲，像是抑制不住似的，一聲比一宣告朗，隨著海風將他整個人都包裹起來。

沈霽不禁耳尖發紅，腳步也不自覺加快了幾分。

這也怪不得他，齊越精力充沛，折騰起來沒完沒了，實在讓人受不住，他都有點懷念之前那個因為擔心他的身體格外溫柔的齊越了。

沈霽走後，齊越枕著手臂，看著沈霽臥在衝浪板上，慢慢朝海里劃過去。

沈霽先隨意劃了會兒，感受了一下今天的風和海浪，適應之後，才仔細觀察起來。

一陣浪打過來，沈霽隨之站了起來，動作乾淨利落，很亮眼。

起初明明是欣賞的目光，看著看著就變了味。

不像沈霽長期伏案工作，兩隻眼睛都有將近五十度的近視。齊越視力非常好，即使隔著一段距離，也能清楚地看見沈霽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和動作。

經過海水的沖刷，沈霽向來精緻的頭髮散開，發尾落在額前，帶下幾道不明顯的水痕。白皙細膩的面板經過海水的沖刷，染上了一層薄紅，平添了幾分脆弱的美感。

因為是私人小島，此刻除了就生人員，海灘上只有他們兩個人，但沈霽還是不習慣太緊身的衣服，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色短袖，比較寬鬆的款式。

但就是這件短袖，被海水沾濕之後，緊緊地貼在沈霽身上，胸前誘人的兩點若隱若現，精緻漂亮的鎖骨也清晰可見，比緊身衣更加引人遐想，讓他移不開視線。

再加上沈霽頎長的身體，筆直白皙的雙腿，齊越甚至能想像到沈霽微微下陷的腰窩……

他像是造物主的寵兒，身上沒有一點兒不完美，在陽光的籠罩之下熠熠生輝。

真要命。

齊越微微低頭，自己倒是跑得挺快，換著法折磨他。

他想起剛剛沈霽落荒而逃的模樣，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們都變得越來越像從前了。

這是他的阿霽。

·

又在海島上玩了兩天，兩個人一起去了某個歐洲小國，他們提前在這裡預約了領證。

今天天氣很不錯，下飛機之後，齊越笑著說，「不愧是我親自挑的好日子，天公作美啊。」

「是。」沈霽笑著應和他。

能不好嗎？從半個月前他答應求婚，齊越就開始挑了。

大概今天真的是個好日子，兩個人一大早就出發了，前面居然還排著不少人。

出現在這裡的，大多都是同性情侶，看見兩個亞洲帥哥，都露出了瞭然的表情。

結婚是件讓人興奮的事，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幸福的笑容，期待感幾乎化為實質。

沈霽和齊越旁邊坐著一對年輕的男性情侶，兩個人都是褐色的眼眸，看起來很溫柔。

他們應該很相愛，從他們進來到現在，一直都緊緊地握著手，齊越忍不住朝他們看了兩眼。

大概是察覺到他的目光，那個矮個子的男人朝他們笑了笑，用英語說：「我們在一起兩年了，半年前就決定結婚，一直都沒有時間，今天才過來，你們呢？」

齊越聞言想了一會兒，才說：「我們認識十九年了，我是在半個月前求婚成功的。」

十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