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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黃的燈光傾瀉而下,照亮了在床上睡覺的少年。
林簷被吵醒了,半睜著眼朦朧一瞧,蕭池大晚上不睡覺,站在床前玩檯燈。
「你這是……」林簷用手指蓋住眼睛,聲音有點啞:「喝醉了,要去買醒酒藥給你吃嗎?」
一瓶啤酒也不至於,蕭池將燈移回去,按住了想要起床的林簷,抬手把被子給他蓋好,在少年身上拍了拍:「沒事,我沒醉,你接著睡。」
蕭池動作輕,說話柔,像是怕驚擾了別人的美夢,林簷被哄到了,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臥室的門一開一合,極輕微的動靜,不留神都聽不清。
蕭池在浴室吹乾了頭髮,上了床,掀開被子,擠進被窩裡去。林簷睡意昏沉,知道把被子給蕭池一半,又合上眼,兩手交疊手放在腦袋底下,睡熟了。
關上燈,蕭池和林簷面對著面,也閉上了眼睛。
屋外不時傳來一兩歲風吹過樹枝的聲音,月亮在這搖晃中若隱若現,薄紗似的月光籠罩下來,霧氣漸漸瀰漫,把街頭的青杏枝都擋住了。
晚上晚睡第二天最顯著的一個點就是早晨起不來。
手機鬧鐘在床頭櫃上催命似的振動,床上的兩個少年頭抵著頭,即便是被吵得眉頭緊皺,也睜不開眼睛關一下鬧鐘。
翻了個身,林簷把頭藏進被子裡,悶悶的聲音傳出來:「關鬧鐘。」
蕭池閉著眼,伸手出去一陣摸索,手機掉在地上後,聲音停止了。
男生接著睡,蕭池把手放進被子裡面,林簷把頭伸出來,呼吸清淺。
半晌,太陽光照進屋裡來。
蕭池睜眼看了會天花板:「簷仔,該起床了。」
「……」
簷仔表示不想動,並且還對你翻了個身。
蕭池又過了一分鐘,拍拍被子:「起床。」
邊上那一坨毫無動靜。
「林簷,」蕭池把林簷的腦袋露出來,自己的眼睛也閉上了:「起床,要遲到了。」
林簷睫毛動了一下,從他微微睜開一條縫的眼睛可以看出他正在蓄力起床,但是他又把眼睛閉上可以看出,起床失敗了。
責任良心和安逸的被窩苦苦折磨著要上早自習的高中生。
「我想睡覺。」林簷手腳在被窩裡暖呼呼的,男生把自己捲成小小一團。
蕭池閉著眼睛,精神和靈魂在撕扯,永遠都是那句:「起床,要遲到了。」
在床上賴了十分鐘,也沒有等到下暴雨冰雹,或者是地球爆炸宇宙坍塌這種讓學校不能上課的訊息,兩個少年終於認命了。
睜開眼睛的時候,少年的臉上是有怨氣的,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少年的怨氣可以凝結成實質把學校夷為平地,穿好衣服出門的時候,怒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悲慘,狗都不在這個點起床,他們已經要去上學了。
到了週末,一定要睡到大中午,天塌下來都不醒!
少年帶著這樣的想法,睡過了第一節課課間,睡過了第二節課課間,第三節課課間他們去了一趟廁所,回來接著睡,第四節課課間沒睡了,因為到中午了,該放學吃午飯了。
到下午放學的時候,林簷和蕭池幾乎是提前五分鐘就開始收拾書包,等著下課鈴一響,他們兩個是第一個走出教室的。
回到家做完作業,兩個少年正準備上床玩會手機早點睡覺時,他們兩個接到了鄉下奶奶的電話。
這兩天天氣好,水果光照充足,長了不少的個兒,棚裡的草莓也紅了很多,鄉下外婆外公打電話,家裡種的草莓熟了,讓孩子們回去摘水果吃,順帶著家裡母雞老是不在窩裡下蛋,讓他們週末回家順帶找找老母雞是在哪裡下的蛋。
外婆就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