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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勁的時候，緊繃的面板就會開始滲血然後開裂。他長期泡在藥罐子裡，於是也
成為了祭祀、醫療和藥劑方面的內行。
舍姆森的身上曾經有多處受過深可見骨的砍傷。他接下了那個拳頭大的罐
子。&ldo;我要走了。&rdo;
&ldo;這麼快?你的身體還需要休息‐‐&rdo;
&ldo;我的頭腦更需要休息。等我恢復了就回來。&rdo; 舍姆森抄起了他的三叉矛，
抬腿遊向網子開口的一角。游出去半路，他才回過身來說，&ldo;謝謝你的藥膏。你
真是個好人，艾紹諾。別跟著我出來。&rdo;
&ldo;我從來沒想過，&rdo; 艾紹諾向他保證，一絲孩子氣的焦慮劃過他的臉，&ldo;小
心點，舍姆森。現在就剩我們幾個了。每個人的生命都很珍貴。&rdo;
舍姆森踢著腿游出了他們的生活區。他的想法十分沉重，使他不斷地下沉，
直到他穿過最深層的生活區。在那裡，人們要用燈才能看清楚自己的腳下，除非
他的眼睛並非他唯一的導向感官。當然，不依賴眼睛的人，就算看起來可能跟海
精靈一樣，也不可能真是海精靈。
舍姆森在自己最小的創口上塗了一點艾紹諾的粘膏。除了海精靈以外沒有人
能忍受奧爾德&iddot;代西亞的藥膏。但要是外行做的藥膏‐‐一種濃稠的、只會刺痛
並不灼燒的藥膏‐‐只要它不會傷害艾紹諾，也不會傷害他。舍姆森在傷口上塗
了厚厚一層，然後任由空罐子沉向港口的水底。當刺痛消失的時候，他遊開了。
船隻的影子透過海水投射下來。舍姆森一直藏在黑暗之中，直到他到達主水
道為止。潛行，甚至欺詐，對他這種人來說都習以為常。沒有人‐‐包括艾紹諾
在內‐‐懷疑他。他第一次進入深水城的時候，曾被費隆大陸上的一名強力法師
觸碰過‐‐所有難民在獲準避難之前都要如此。他當時加速了自己的心跳、放鬆
了自己的面板，並且預期到死亡的可能，但法師讓他透過了。
為什麼不呢?水上水下的大部分居民都不相信有他這樣的人存在。一個外形
是海精靈的沙華魚人?那只是嚇唬不聽話的小孩子們的故事罷了。在沙華魚人中
間，精靈外形的瑪林提(譯註4)也能被容忍，只在很少的情況下，因為他們
需要間諜。即便在沙華魚人那裡，精靈的外形也被認為是詛咒而非祝福。這些魚
人幼苗被送到一個不同於一般養育區的瑪林提養育區集中並進行訓練。
吾等須榮耀瑟寇拉(譯註5)，他將賜予信仰者為其效忠所需之一切。吾
等須感謝瑟寇拉，他未使吾生為瑪林提。
這個詞本身的意思是&ldo;奇形怪狀的人&rdo;，而且瑟寇拉因為他的智慧‐‐如果
不是他的仁慈的話‐‐明白對瑪林提的折磨不應該持續太久。這些精靈外形的生
物都是短命的。從太陽和潮汐來計算，舍姆森比艾紹諾年輕，然而艾紹諾只算是
一個青年，舍姆森卻已接近青春年華的末尾。舍姆森從骨子裡感覺自己更蒼老。
人魚在頭頂上出現。是領航員，引導船隻透過水道進入開放水域是它們的工
作。舍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