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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與簡隨心同住靈虛山五年,她雖對自己的話言聽計從,但言行舉止之中皆帶著抹不去的怯懦自卑,喻思弋並不喜歡她那副卑微模樣,卻又無法將心中所想告知,只能在無人時默默懷念初相識時的簡隨心,那個沒有被愛情拘束禁錮的簡隨心——
小姑娘的性格,正是喻思弋心中所懷唸的,靈動自然,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從不掩飾自己內心真正所想,恣意盎然,心無羈絆。
喻思弋笑的眉眼彎彎,小孩兒這才知道自己是被戲弄了,臉頰一紅,伸手便將那愛耍人的師尊推開,氣呼呼的鼓著小臉從大堂裡跑了出去,留下喻思弋一人在房中樂不可支。
喻詩靈在門外候了半天,見到小姑娘滿臉通紅的跑出來,臉上還有些若隱若現的怒氣,心下難免有些好奇,往小孩兒身後看了看,並沒有見到喻思弋的身影,隨口便問了一句,
「表姐呢?」
「不知道!」
小孩兒這是真生氣了,往日喻家眾人同她說話她都是愛理不理,與喻思弋小時候一模一樣,說十句應一句,這時候回答的還挺快。
喻詩靈看她這幅架勢還以為師徒二人在裡面鬧了矛盾,正欲上前勸和,就見喻思弋也跟著從廳中走了出來,面上還浮了層淺淡笑意。
簡隨心一見喻思弋出來,又氣又怒的瞪了她一眼,隨後便轉身跑開,再也不想理這討厭的師尊。
她此時還未長開,面容秀麗清純,因著年紀又小,身形十分瘦弱,看起來又比實際年齡更小一些,無論做什麼兇狠的表情都只讓人覺得伶俐可愛,沒有半分威懾的氣勢。
喻思弋立在廳門口,明媚的陽光映在她身上,落下一片斑駁光影,她唇角微揚,渾身的冰冷皆被陽光融化,整個人泛著溫柔的氣息,叫廳中的喻詩靈看呆了眼——
眼前這個白衣少女,還是她記憶中的清高冰冷的表姐嗎?
直到這一刻,她才恍然想通,表姐哪裡是什麼冷漠無情的人呢?她所有的溫柔與耐心,全都給了小簡。
興許是白天的玩笑折損了簡大魔頭那小小的自尊,直到夜間睡覺時她還在鬧彆扭,無論喻思弋同她說什麼,她都不給回應。
她並非在氣喻思弋,而是在氣自己。
氣自己無法抵抗那個女人一點點的溫柔與關懷,只要她展露笑顏,自己就像中了蠱一樣被迷的暈頭轉向,她說什麼,自己便跟著做什麼。
前世是這樣,今生也是這樣。
若非如此,當年她怎會傻乎乎的喝下那杯含了珀魂散的香茶呢?簡隨心越想心中越是鬱悶,明明說好不能動心的!都怪喻思弋,對自己這麼好、那麼溫柔!
太犯規了!
她半倚在床上,手中捏著被窩一角重重的哼了一聲,聽上去卻更像是撒嬌,一陣夜風吹過,床簾跟著搖晃起來,小孩兒透過簾縫往外瞥了一眼,這才發現房門大敞,剛才還坐在桌前的喻思弋不知何時出了門,又去了哪裡。
那個女人…不會生氣了吧。
簡隨心彆扭夠了,現在才知道擔心,想起今日沒給過喻思弋一個好臉色,心下又有些忐忑。
那女人畢竟還是自己名義上的師尊。
她在床上不安的坐了會,還是沒等到人來。
房門漸漸被夜風吹的完全敞了開來,此時已經到了歇息的時間,丫鬟們在屋外經過,將懸在屋簷下的紅燈籠一個一個取下,其中一個見門開了,貼心的將門合上,將屋內屋外徹底隔絕。
這一下,簡隨心更是慌亂。
好半天過去,她終於還是從床上爬了起來,身上只穿了件淡薄單衣便赤著腳跑到了窗前,小手一伸,窗門便被開啟了一道縫隙,她探出小腦袋往外瞧了瞧,目光所到之處一片漆黑,只有淡淡月色映出的一點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