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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陸長鶴那些無法被理解的,總是怨氣衝天看著他的眼神也能解釋的過去了。
他打心底自問,沈離是個很好,好的近乎沒有缺點的女孩子,性格好,長得漂亮,學習也好,放哪裡都是白月光的存在,和她稍微相處,難免會被吸引,產生些微好感,儘管那應該算不傷喜歡。
或者是,還沒有達到喜歡的那種地步,就在此刻,被扼殺在了搖籃裡。
「好吧。」費東一派淡然地聳肩,「那我就知道了。」
四月四清明,假期只有一天。
當日陰雨連綿,沈離跟著一塊兒去悼念了陸家的已逝故親。
單獨一塊墓園,場地之廣,一併前來的還有各種親戚,以及許多上一代的親朋子孫。
數不清的陌生面孔遮蓋在一把把目不暇接的黑傘之下,同樣的黑白二色穿著,沈離掩在其中,絲毫不被注意。
雖然陸長鶴脾性頑劣傳開在眾多豪門貴族之中,但這種場合,他都不會缺席。
即使前兩天還跟陸豐鬧崩,今兒見了面兩個人也沒說話。
心裡都掂量了輕重,看在場合不對的份上,兩人也不至於太僵。
來人稍多,但無人敢私語嘈雜,作為直系親屬,陸長鶴跟她站的位置隔了十萬八千里。
沈離默默走在後邊,輪到的時候在墓碑前尋一空處放上一束鮮花,鞠躬默聲悼念。
結束之後,陸豐攜柳雁一齊在招呼感謝外人來訪,沈離以為陸長鶴也會去走這些流程,自己先出了墓園,在門口等他們出來。
誰想他也緊隨其後跟著一塊兒出來了,沈離見他便疑惑,「你不在裡面跟陸叔叔一塊兒嗎?」
「我哥去了,我去不去無所謂。」陸長鶴一副置身事外的態度,轉而臉色一變,「不過我也是被交代任務出來的好不好?」
「什麼任務?」沈離收了傘,偏身躲進了他的傘下。
「他們一會兒還要去別處,親戚那麼多,有來有往的,掃不過來。」陸長鶴不動聲色地把傘朝她偏了偏,「讓我帶你去看你爸媽。」
「……」聞言沈離沉默一陣,她甚至都打算過會兒自己去了,沒想到還有人記掛,展顏說,「好。」
沈家出了這種事,到了清明掃墓的日子也沒人去,舊時各種巴結貼臉的親戚更是不見蹤影。
墓園每天都有人清掃,兩塊挨在一起的墓碑前也乾淨,只是有些殘餘的落葉。
沈離蹲下身拂乾淨,將捧花放上去,身旁的陸長鶴也跟著放了一束上來。
「去年的這個時候,還是爸爸媽媽帶著我來看外公外婆。」
沈離蹲下身去,伸出手,指間抵在墓碑上的黑白相片中,聲音落寞,「明明也沒有多長時間,怎麼就變了那麼多呢。」
她靜靜望著那兩張相片,裡頭的人在笑,應該是很高興的表情,但印上黑白,完全沒有喜感。
看得人也眼角含淚,生澀而苦酸。
陸長鶴將手搭在她肩上,輕柔安撫,「他們知道你過得不錯,會放心的。」
「我不曾責怪過爸爸,比起痛恨他一直告訴我要堅強,結果自己先一走了之。」她自顧說著,彷彿要傾瀉出這麼久以來的塵封的內心,「我更難受從前那麼溫暖的爸爸現在只是一塊冰冷的墓碑。」
陸長鶴沒再給她搭話,或許此刻,她更需要一個傾聽者。
「他們都要丟下我。」
她語氣裡已經沾上哽咽,「我其實不在乎什麼身份,什麼地位,我只想要一個家。」
「僅此而已。」
可或許她要的太奢侈吧,就連這個也不願意給她。
「會有的。」陸長鶴在她側邊單膝跪下去,將她的手裹進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