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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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殺手。
那是一條早就置好的紅腰帶。“生個女娃兒,有個麼用,將來長大了還不是別人的下酒菜?”嘎嘎一邊流淚,一邊嘀咕著。然後,將那紅腰帶緩緩地,緩緩地,套向我媽娃的脖頸上。
不難理解陳思蘭要軾女的內心。這個遠方人,她追示愛情,被陸世富從鄂西四十二壩拐到了兩百里開外的下川東吊窩巖,本想追龍圖鳳,圖個好日子。但來到夫家之後,看到夫家一貧如洗,自然感到十二萬分的失望。原指望生個帶把兒的揚眉吐氣一番,哪曉得又生了個“賠錢貨”,而且是個黃蓮命的賠錢貨,叫自己有個麼想頭?而且,讓生了五個兒子的嫂子好一通欺負,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她,以解心頭之恨。
那時,我媽娃正在熟睡。白天的驚嚇早已忘卻,她沉醉在咬著我嘎嘎*的甜蜜夢鄉。只等那一道越系越緊的紅腰帶讓她感到透不過氣時,媽娃早只剩下了在喉管裡發出“唔唔唔”的低沉聲音的份兒。
漸漸的,陸倩兒臉色如紙一樣的白下去。掙扎的小手,也漸漸失去了動彈。
“天哪,你個惡婆娘,你要死啦?”千鈞一髮之際,陸世富提著褲頭,進了屋。那時,陳思蘭手中的紅褲帶,兀自沒鬆手。“不活了,我不活了。兩娘母一起死,讓我一起死吧!”她嚎叫起來。
這一聲嚎叫,驚動了隔壁的祖嘎嘎,也驚動了聞聲而來的我大嘎爺陸世發,還有低垂著腦袋的我大嘎嘎龍騰英。
龍騰英一膝就跪了下去,直直地跪在陳思蘭的腳前。
“兄弟媳婦,他陳嬸,要怪就怪我吧,你千萬不能做下糊塗事呀!”龍騰英哭泣著。望著漸漸少氣的小倩兒,她以頭擊地。
此時,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陸世富已摟起他親親的女兒,做起了人工呼吸。隨著“哇”的一聲幼嬰的啼哭,陸世富也發出一聲老狼似的嚎叫,“作孽,作孽啊!”
“唉——”隨著眾人的鬆氣,也發出我祖嘎嘎的一聲悠長的嘆息。
似從夢中驚醒的陳思蘭,也彷彿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猛一頭往床方撞去,被陸世富一把拖住。她抱著陸倩兒,隨著口中發出的模糊不清的呢喃,眼中的淚,卻大顆大顆地滴了下來。
趕命相信,我嘎嘎是愛我媽娃的。虎毒還不食子哩,她啷格就忍得下心去殺死她親親的閨女呢?趕命相信,那是她一時的糊塗,被鬼迷了心竅哩!看看,她傷心的無聲的淚,那不是她無聲的懺悔嗎?
臨走,祖嘎嘎說了一句話:“這娃命大,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哩!”
只是,打這晚後,我媽娃害了一場奇怪的病,她再沒了往日的歡笑,夜夜哭啼,噙著我嘎嘎的*,也神不守舍,心不在焉。脖頸上那道紅繫系,直到30年後還沒消逝,成了她一生苦命永恆的象徵。
一年以後,陸倩兒已瘦成了一根香棍兒。
三支將軍箭,射中一個娃娃做乾爹
“是不是中了麼邪?”瞅著陸倩兒可憐兮兮越發瘦弱的小樣兒,陸世富常拿這個問題問陳思蘭。
“還能有麼問題?算命仔說,她是個黃蓮命,還能有好?”
陸世富不明白,既或脖頸上那道紅繫系,讓他的寶貝酒罈壇受了驚嚇,她四個月大的娃娃,還能記恨她媽娘一輩子?四個月大的娃娃懂個麼?其實,那時,我那沒多讀幾天書的嘎爺嘎嘎是不知道,我媽娃陸倩兒是驚嚇之餘,胃口大敗,害上了一種叫“停食病”的小兒病。這種病,食物不化,只需炒上一點煳包穀、煳穀子之類的雜糧泡幾碗水喝,就會藥到病除。或者找幾味貓耳朵、刺嘎菜、九牛糙之類化食的野草草,多熬幾碗水,也準讓她歡歡笑笑,胃口大開。只等給陸倩兒拜了乾爹,還不見轉機,吊窩巖來了一個草藥叫化子,幾味草藥下肚,陸世富、陳思蘭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