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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早,這就是你今天讓我來的目的嗎?」
他一邊氣憤,一邊又忍不住自責。他知道遲早是什麼意思,要讓他作為某個交易的中間人,而這個交易,多半是不合法的。遲早將這把利刃交給了他,要把他也拉入這個灰色的深淵中,從此他們互相握有對方的把柄,互相不能再背叛。
這是一個瘋子的可怕舉動,卻也是遲早最浪漫的告白。
從此之後,這把利刃就懸在兩個人的心臟尖上,共同被折磨,或是一起死去。
他恨自己沒有及時發現遲早什麼時候和這幫人有了聯絡,恨自己只顧著聯合姜暄來逼遲早,根本沒有發覺這期間任何的異常,縱容著他做出這麼瘋狂的舉動。
溫敘接下了這個包,看著遲早臉上猙獰的笑和苦澀的淚滴,一滴一滴順著他的下巴尖落下,砸到了溫敘的心坎上。
溫敘的手還在抖,他小心翼翼地擦乾淨了遲早臉上的淚痕,笨拙又執拗地用手背一遍遍擦拭著,然後綻開了一個無比溫柔的笑,「不就是下地獄嗎?我陪你一起。」
他轉過了身子,毅然決然地朝著前面走去,再沒有回頭。
他沒有看見,身後的遲早用一種近乎痴迷的眼神追隨著他,喃喃自語道:「你自己選擇的,就再也不能反悔了。」
遲早給過溫敘無數次的機會逃離,從當年還在越城五中,到後來被困於越城監獄,再到現在,遲早一句句說著恨他,厭惡他,讓他離自己遠一點。
這是最後的一次機會,可溫敘還是選擇待在這裡,既然這樣,那這一輩子就都別想走了。
哪怕是被鎖在小小的屋子裡,只有一個窗戶照進來些許天光,哪怕是他喊著恨遲早,用牙齒將遲早的血肉粉碎,遲早都不想放他走了。
那個包很沉,他隱約摸到了管狀的東西,還有一些金屬質地的物件,相互碰撞發出聲音。他不相信遲早會幹出走私之類的事情,但是他的心臟依然劇烈蹦跳,託著包的手出了一手心的汗,簡直要把書包濡濕了。
如果這事情當真違法,他怕是真的可以做出來拉著遲早去自首,然後兩個人一起進監獄的事情來。這件事情對他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辛辛苦苦到今天的碩士學位可能煙消雲散了,意味著他或許要背負著一個烙在檔案上的汙點,一輩子。
路上很黑,好像逐漸走出了阜山公園,到了哪個荒郊野外去了。
溫敘的心臟簡直提到了嗓子眼,將他的聲帶都死死抵住,無法發聲。他在想,自己如今擔心的這一切,全都是當年遲早無法選擇的路。
他怨遲早衝動,而今自己又在做什麼呢?
到了。
沒有路燈,但他藉助微弱的月光,依然可以看見那裡站著一個人,大咧咧穿著玫紅色上衣,帶著的項鍊在閃閃發光。
他小心地觀察著四周,別說是監控,這種鬼地方連路燈都沒有半個。
「遲早讓你來的?」那個人看見了他,出聲詢問到。
那人好像在故意隱藏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語調扭曲,十分奇怪。
「對。」溫敘向前走了一步。
那個人帶了口罩,還有一個低低的鴨舌帽,幾乎將整張臉都蓋住了。溫敘努力靠近,卻什麼也看不清楚。
「放在地上,你可以走了。」
那人扔給他一個手提包,很小,大概只有遲早雙肩包的四分之一。溫敘猜測那應該裝著銀行卡之類的東西。
溫敘小心翼翼地把包放在地上,撿起腳邊的手提包,然後倒退著往後走了幾步。他停住了,看著面前這個陌生的男人,小心地開口:「你們的合作到此為止,以後也不要再來找遲早了,他必須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那個人笑了,往前大步流星走了幾步,把包背在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