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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恕嚇得哆嗦了一下,把脖子縮排了衣領。他咬著嘴唇,憋住了一口氣一般,什麼都不肯說。
「小敘,你幹嘛呀?」溫媽媽趕緊拉著溫敘往下坐,她一邊扯著溫敘的衣服,使勁往下拉,一邊低聲嘟囔著,「那是你弟弟,你想害死他嗎?你這孩子,我真是不懂你。」
溫敘向來性子軟,對溫恕這個弟弟又是百般呵護,今天這麼一遭,倒是讓溫媽媽沒有想到,生怕這個大兒子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讓那位坐在高臺上敲錘的人針對溫恕可不好。
溫敘掙開了母親拉扯自己的手,一步一步,朝著法院的門外走去,再也沒有回頭。
他第一次感到一陣冰冷在他的心中蔓延,那個被自己從一個蘑菇丁拉扯大的小孩子,好像變了一副模樣,讓他感到難以置信。
他沒再去看溫恕,也沒有再將視線給遲早。
好像這麼多人,只有他一個被蒙在鼓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知道該怎麼做。
暑假回來,他開開心心去三中接溫恕回家,就看到這破碎的一幕。
晚霞籠罩著的三中,好像還有著血腥的氣味。溫恕縮在角落裡,衣服被撕得稀碎,抽抽搭搭的哭聲在尖叫聲中逐漸褪去。
他問父母,得到的只是慶幸溫恕沒事的感慨,他問溫恕,也不過儘是些支支吾吾和敷衍了事。
自此之後,他也沒能再見到遲早,直到今天。
故意傷害罪,判了七年,最終減刑下來,遲早也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待了整整五年。
夢裡並不踏實。
遲早睡在溫敘新家的床上,那床不知道要比牢獄裡的好上多少,可他嗅著溫敘身上那股熟悉的淡淡的青橘香味,夢裡只有放映機一般不斷迴圈的可怕畫面。
一群人,高高壯壯的人,他們穿著黑色的衣服,把溫恕逼到了雜物間的牆角里。帶頭的人獰笑著,他只是揮揮手,那群人就蜂擁而上,把溫恕身上的衣服撕得粉碎。
尖銳的哭聲和呼喊聲從破舊的視窗傳了出來,拿著水果刀還在路上哼著小曲兒的遲早隱約聽見了一些聲音,卻根本沒有在意。他甩著刀子玩,腦子裡盤算著等會怎麼去嚇那些影響了溫恕生活的人。
直到他看見半開著的門裡不斷傳來的哭泣與哽咽,背對著他的男人不知道在做些什麼。他探著頭進去看了一眼,抽泣著的溫恕滾在牆角,半赤裸的身子上滿是汙跡。
他的腦子裡瞬間被怒火佔滿,一腳踢開了門,衝上去對著那人就是一拳。
那男的反應了過來,上去就要搶他的刀子,一片混亂之中,遲早將他的虎口劃出了一個印子來,皮肉在瞬間綻開了。混亂中不知道是誰踢了一腳溫恕的頭,溫恕的腦袋直直撞向了牆壁,發出了一聲悶響,和溫恕微弱的呻吟。
遲早看著那些血,他的身子好像不受控制了搬。他捏著刀子,憤怒一點點充滿了他的大腦,凍結住了他最終的思考能力。
刀子就那樣捅了進去。
滾燙的鮮血噴濺了出來,順著他的手腕不停向下滴落。
溫恕撕心裂肺的聲音傳來。
他一遍又一遍喊著:「不要!」
可是晚了,刀子捅進了男人的腹部,他表情滿是猙獰,尖叫聲到了嘴邊,都變成了難以忍耐的抽泣和哽咽,疼痛使得他連連後退,用手撐著身後不遠處的桌子。
路過的新高一的班長被屋子裡亂糟糟的聲音吸引了過去,女孩被嚇得在門外跳出去多遠,卻還是十分冷靜地指導著他們快去報警打120。
傷員被轉移出來,遲早被抓了起來。
後來,他在牢獄中感受著相同經歷罪犯的惡意或是接近,他變得更加沉默寡言,變得動不動就和人大打出手,他學會了很多罵人的話和噁心人的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