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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動靜鬧得不算太小,很多人都朝我們這邊看。
&039;真的有人偷拍?&039;
&039;應該是吧,被拍的那個女生穿的不就是裙子。&039;
……
周遭議論四起。
我不太能接受別人的目光,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所以一時之間覺得非常尷尬。
我低下頭,盯著地面看,大腦是一片又一片的空白,也是在這個時候,y同學脫下校服外套遞給了我,借我遮擋。
衣服上是最尋常的洗潔劑味道,淺淡傳來,卻給了當時的我很大的慰藉。
我知道他並沒有認出我,甚至不知我姓名,我和他不過是校園裡擦肩而過的陌生人。
我也知道,他只是下意識地維護了一個女孩子的自尊。
可那一刻,我避無可避。
我得承認,我就是被他完完全全地吸引到了。
以至於往後經年,再無心動,好像所有的熱情在那一刻盡數耗盡。」
這條回答下面有非常非常多條感同身受的評論。
大家普遍覺得年少時候不能遇見太驚艷的人,因為真的會念念不忘,覺得餘生滿是遺憾。
但也有人發來私信,「可以問下答主,這個故事有後續嗎,實在是太想知道了,如果打擾到了的話,抱歉抱歉。」
有的。
他們結婚了。
就是看著那條私信,許薈有了將她關於他的所有故事以影片形式整理出來的想法。
……
週五早上,聞於野給許薈打電話說下午回來,到南川後直接過來接她。
又問她要不要去參加方天逸組織的聚會。
許薈應了聲好,本來她今天就是要出門的。
周女士昨晚就打了電話過來,說想見見她,她猶豫後還是答應了。
但許薈沒有想到,再次見到周女士會是在醫院,充斥著消毒水味道的走廊裡,有個身影孤單地坐在長椅上。
哪怕穿衣打扮根本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在見到的第一眼,她也沒有認出,那是記憶裡強勢專斷、說一不二的母親。
儘管上次鬧得不歡而散,許薈還是走了過去,輕輕喊了聲,「媽。」
渙散的目光忽然間聚攏,周染青抬頭看她,難得的緩和神色,「你來了。」
「是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可能是醫院的環境過於壓抑,許薈心底莫名就生出些不易察覺的慌張來。
接著,許薈接過周女士遞來的病曆本,聽她慢慢說道,「我胃部有些不舒服,醫生說具體情況要手術後才知道。」
「其實現在也沒必要過於擔心,我只是,只是……」
只是在意識到自己可能生病了,身體健康隨時都處在種不可控的狀態,突然發現自己最想念的還是血脈相連的女兒。
剩下的話周染青沒能說出口,她低垂著眼,笑得勉強,「以前的事,或許真的是媽媽做得太過了。」
事實上,嚴家公司經營如何,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在生死麵前,到底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
許薈陪周女士又做了遍檢查,等她一個人走出醫院時,天已經慢慢地黑了下來,路邊的燈正一個一個地亮了起來。
她漫無目的在馬路上走著,腦海里不斷迴響著周女士說的那句抱歉,或許也是她長這麼大以來,聽周女士講的唯一一句。
「做得不對的地方,原諒媽媽好嗎?」
眼眶剎那間變紅,怎麼揉也於事無補,許薈忽然蹲在路口,不顧形象地哭了起來。
連包裡的電話響了也沒聽到,響了足足三遍才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