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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依然如此。
這是他解不開的心結。
他說完,四下登時沉默許久。
許久過後,等待他的,卻是舒沅突然問出的一句:「你知道什麼是後見之明嗎,蔣成?」
人們總以為,看到了結果,就能逆推緣由,改變歷史。總以為站在上帝視角,可以充分的體味因果,高高在上。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舒沅對著蔣成,也是對著自己,默默搖了搖頭。
「你說的都對,你跟我說這些,我也很感動,蔣成。但是,排除你現在為我受傷,差點因為我而死的情況,如果你再問我,我還是會告訴你,當年的事來一萬次,我還是會這麼選,不會變的。」
她說得這樣堅定。
剛才動人心扉的剖白彷彿全成廢紙,啞口無言的只有蔣成,還傻傻追問著,問了句:「……為什麼?」
「還問為什麼?」她笑,「傻不傻呀,你還不明白,我們的思維是不一樣的。」
說話間。
舒沅伸手,隔著繃帶,輕而又輕地戳了戳他腦門,轉手,又戳了戳他心臟的位置。
「你總說你會改。」
「可是,難道我沒有給過你時間,給過你機會改嗎?我們那時候相處了整整八年,蔣成。如果八年裡,哪怕有一次,你為了那本日記裡的事跟我道歉,如果跟葉家合作的三年裡,你有一次,製造機會好好跟我解釋,事情會不會不一樣?——為什麼你永遠不這麼想?哪怕你後來為我做的一切,我都很感動,可其實,我只是需要你兩句對不起而已。」
這些話終於說出口,前所未有的暢快,甚至令她的聲音都發抖。
可這次,盈滿她心裡的不再是恨,不再是遺憾,不再是說不出口的悲傷。
她看向蔣成的眼睛。
「我只是,想你捫心自問,如果你不去經歷這些,你真的會改嗎?或者說,難道我還不夠瞭解你嗎,蔣成?」
這是一場從因果關係開始就產生截然差別的謬論。
沒有誰對誰錯,她坐在這裡,甚至沒有拿出蔣母給她找的藉口,給她留下的報告單,語氣平靜,也只是想告訴他:
「如果不是我走了,你不可能意識得到,原來我除了對你的愛,還是有自尊的。你剛才說了那麼多,其實歸根結底,還不就是——或許這個比喻不合適,但還不就是恃寵生嬌嗎?」
「是,在過去這場關係裡,你很幸運,你得到了一切,但我很可悲,因為你說的愛,大部分全在你心裡,愛我九分,可能只表現出來三分,剩下的呢,我能挖開你的心看嗎?我不能,所以,不要說當時是孩子,哪怕當時是要我斷手斷腳,要我一輩子欠還不完的債,我還是要走,我不要那些永遠得我求著才給我的愛,我要分一點愛給我自己,你懂嗎,蔣成?」
她不要一輩子困在灶臺與床榻之間,所謂煙火氣卻以愛為名的牢籠裡。
她不要一輩子,只成為「蔣成的妻子」,成為「蔣家長孫的母親」,她要做舒沅,要活成自己本該有的樣子。
誰說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她愛自己的母親,尊敬全天下的母親,卻不一定必須要用母親這個框架,才能加裝堅強——她本就堅強。蒲葦韌如絲般的愛,不能成為人生的全部。
她不知想到什麼,卻又突然笑笑。
「但你知道嗎,其實我們也真的很幸運。」
「……」
「對於世界上大多數的人來說,可能走到高中畢業,等沒結果的暗戀結束,就是結局了,我們不是;或者再多一點,但走到離婚那一步,也就是結局了,之後就得各自安好,各有新歡——可我們還是沒有。」
「雖然我離開的時候,確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