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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昏昏沉沉的，覺得自己一直在朝前走。
很長很黑的一條路，前方隱隱有光亮，可是卻怎麼也走不出黑暗。
身後忽然有人喊我，聲音急切而悲涼。
我停下了腳步。
那個聲音在腦海中迴蕩，可是我聽不清他在喊什麼。
與這個聲音同時響起的，還有另一個聲音。
那聲音不停地說，別回頭，千萬別回頭。
我莫名的感覺到恐懼。
還有，傷感。
要不要回頭?
要不要?
我一瞬間下定了決心，將頭轉了過去。
&ldo;小笙，小笙!&rdo;
我猛然睜開了眼。
&ldo;你魘著了?&rdo;
我一身都是汗，說不出話來。
&ldo;你夢見什麼了?&rdo;
我不……不記得了。
我不記得我回頭的時候看見了什麼。
就在我回頭的那瞬間，我好象就醒過來了。
&ldo;別害怕，別怕。&rdo;齊涵緊緊抱著我：&ldo;沒人會欺負我們了。我們已經離開齊家了，別害怕，別怕。姐姐在這兒呢，不要怕。&rdo;
我怕的不是那個。
夢裡面，我也在害怕。我怕著什麼呢?
是傷害，痛苦，死亡……還是別的什麼?
我抹了一把臉，我怕的，大概是恐懼本身。因為未知，所以才會恐懼。
假如，我沒有醒過來，那麼夢裡頭，我轉過頭來，會看到什麼?
我有點納悶。我還有什麼好怕的?死都死過一次了，還有什麼比死更糟糕?
也許這世上真有比死更糟糕的事情?
&ldo;小妹，來，喝口水，姐姐陪著你呢。&rdo;
我接過杯子喝了兩口，水半溫不涼，喝起來有股濁意。
齊涵安慰人的話反反覆覆就那麼幾句實在不新鮮，不過在她溫軟的散發著淡淡馨香氣息的懷抱裡，我卻漸漸踏實下來了。
齊涵的語氣變得歡快了一些：&ldo;對了，初九是你生辰，我和姨母說一聲，咱們去鎮上逛逛吧。從來了沙湖，還沒出過門呢。姐姐帶你去買糖吃，好不好?叫哥哥也一塊兒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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