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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道容貴妃和九皇子是皇帝的心頭肉、掌中寶,得罪不起,賈環卻不怕,衝對方輕蔑一笑,捏緊香囊施施然離開。
九皇子咬牙切齒的盯著他背影,見五皇兄立在牆頭用更為陰森可怖的目光看自己,忙調整扭曲的表情,堪堪扯出一抹笑來。
五王爺橫手在脖頸處劃拉,無聲警告道,“別惹環兒,否則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這位皇兄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九皇子清楚的很,且詭異的是,無論他闖下多大的禍,父皇都能容忍,甚至將百萬軍權和京畿大營都交由他管轄,這卻是最讓人忌憚的一點。
九皇子雖然得寵,卻沒有半點實權,又因為母妃在後宮壓過瞿皇后的緣故,處處被太子擠兌迫害,為了生存,不得不在兩位皇兄跟前費盡心思的討好,效果卻及不上賈環一個清淺的微笑。
巨大的差別待遇令他更恨賈環十分。
賈環甫一跨出后角門,便被高大健壯的青年扯入懷內抱牢,咬著耳尖詢問,“你怎麼惹著老九了?他那個人最是陰險狠毒,日後你離他遠點。不過不怕的,有我在呢,他要是敢碰你一根寒毛,我叫他死無全屍!不過一罪奴生的賤…種,平白汙了皇室血脈,還當自己真是個人物了!”話音未落,舌尖已探入少年耳蝸舔舐,揩油揩得見縫插針。
賈環用力肘擊他腹部,冷笑道,“不需你說,我見了他渾身就不舒服,自然會遠著點兒。走吧,不是說非情公子在等著麼?”
“走,天兒太冷了,咱不騎馬,坐車去。照你上次說的,鋪了厚厚的棉絮又使人做了幾個抱枕墊腰,保管叫你躺著舒服。”五王爺一邊按揉劇痛不已的腹部,一邊掀開車簾伺候少年入內,比貼身近侍還殷切十倍。
馬車踢踢踏踏駛遠,與此同時,三王爺將九皇子請入書房,指點他課業上的一些問題,告一段落後問道,“九皇弟可知非情公子是何人?”
九皇子眨眨眼,如實回答,“非情公子乃碧憂亭的四君子之一,在京中極為受人推崇。”
“碧憂亭?”三王爺放下毛筆,狀似不經意的問,“什麼地方?”
“就是,就是一個聚會消遣的場所……”九皇子臉紅了,吞吞吐吐不肯明說。
三王爺乜著他溫聲開口,“皇弟但說無妨。”
九皇子摸摸鼻子,表情十分尷尬,壓低嗓音道,“碧憂亭就是小倌館,非情公子乃館內頭牌,聽說長相俊美,氣質脫俗,在京中很有一批擁躉。”
三王爺面上淡淡,心裡卻火燒火燎、鬱躁難言,勉強看完九皇子所作駢文,點明幾處不妥,便站起來送客,然後換了一身衣裳匆匆出府。
碧憂亭乃京中最大最火的小倌館,環境自然與別處不同,少了歡…場的喧囂與熱鬧,多了幾分悠遠寧靜。除開一座主樓,還有幾間青山綠水環繞中的雅閣,只有四位頭牌才有資格入住。
賈環與五王爺步入非情閣,就見一容貌俊逸出塵的男子正端坐在案几後雕刻印章,見有人來也不起身相迎,只淡淡瞥了一眼。
五王爺正要開口訓斥,卻被賈環攔住,兩人坐下一邊喝茶一邊等候。
刻完最後一筆,非情公子走到窗邊的盥洗架前淨手,問道,“欲刺青的是哪位?”
“我。”賈環舉手。
“有無自備圖案?”
“備了,你且看看。”賈環從懷裡掏出一張畫作,攤開了放在案几上。
背景是大朵大朵的菩提花,色彩十分豔麗,筆觸卻略微朦朧。崢嶸怒放,象徵著聖潔美好的花叢中赫然冒出一顆慘白的骷顱頭,黑而幽深的眼洞內爬出一隻鬼面蛛,毛茸茸的節肢與滴著毒液的口器纖毫畢現。
這種光與影、明與暗,交織而成的立體畫作,在這個時代從未出現過。刺在肉身上,那種栩栩如生的